王爺臉上遊移了一下,半晌不說話。末了,才有些不甘不願地,“你們兩個都是男人,為什麼不能是墨霖娶你呢?”
作為兄長來說,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弟弟“占便宜”的——雖然陽帝知道自己弟弟絕對沒有那個可以壓倒霍安陵的實力。
聽到自己皇兄這麼說,沈王爺的臉都紅起來了:“這樣不好吧……阿陵也是男人啊,而且他又立了那麼大的功……”
其實這麼些年下來,沈王爺早就放棄反攻也放棄所謂的“爺們兒主義”了——嗯哼,反正阿陵伺候他也伺候得很舒服,他才不要費老大的勁兒去做那些事兒呢。
霍安陵捏了捏他的手,鄭重道:“如果必須要這樣的話,我願意。”是嫁是娶都無所謂,隻要能和阿拾在一起,其他的對他來說都不重要。而且,隻要保證在床上的地位屹立不倒,這些名分什麼的虛的那就沒多大關係了——雖然在霍安陵看來,大將軍夫人和沈王妃這兩個明顯前者要讓他順耳一些~
陽帝見霍安陵居然毫不猶豫地點頭,內心的小人摸了摸下巴——霽兒說的果然沒錯,霍愛卿果然對他家墨霖一往情深啊!這麼一個冷酷硬漢型的男人竟然願意為他家墨霖做到這個地步,實在是太讓他感動了!
咳,他堅決不承認這是等他們兩個成親了之後,就不用擔心自己喜歡的人總是被“討論軍餉”“討論稅收”“討論XX”之類的事給“勾”走了。
所以說,如果不是不符合陽帝的本性的話,他簡直要欣慰地流淚了。
霍安陵的回答讓沈王爺有些茫然,握住了霍安陵的手,問他:“阿陵,你說的是真的?”
霍安陵柔聲道:“我聽你的,你怎麼決定我都沒意見。”
沈王爺先是眼睛一亮,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不了,我還是當將軍夫人好了——當了這麼多年的沈王爺,換換身份也好~”
陽帝沉默了一下,又看了霍安陵一眼,似乎已經聽出了沈王爺話語中的意思,半晌他才道:“既然如此,那麼待到大軍歸來之後,我便為你們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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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國大軍回京的前一天晚上,霍安陵不得不從京城溜回駐紮在城外的大軍軍營之中,在盯著墨守和師卿四道“你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目光中,麵上漠然實則內心汗涔涔地換好了主帥的戰袍——既然對自己這麼怨念的話,那自己幹脆在這次之後就辭官歸隱好了……
雖然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便被霍安陵壓了下去,但卻在霍安陵心裏留下了痕跡。
第二天,霍安陵騎在高頭大馬上走在軍隊前頭,街道兩旁都是來歡迎的人們——雖然他們都是平頭老百姓,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為了國家的強盛而歡呼。尤其是看到聲名遠播的,從“殺神”轉變為“戰神”的霍大將軍,不僅是年少懷春的少年少女,就是已經成婚了的大媽大嬸兒們,都忍不住紅了臉頰,雙眼亮晶晶的看著那高大冷峻的男人歡呼著。
“哼,騷包。”街邊某一酒樓的雅間靠窗戶處,傳來了某人羨慕嫉妒恨(?)的吃醋抱怨聲。
“父王,什麼是‘騷包’啊?”正用濡慕目光看著霍安陵,並隨著人群一起歡呼的喬年小包子轉過頭,一臉好奇。
聽到喬年小包子說話,靠在他身邊,同樣趴在窗戶欄上的棠溪小包子也轉過頭來,好奇地看著沈王爺。
“……就你父親那樣兒!”沈王爺看見居然有膽大的少年少女一路跟隨,故意擠到霍安陵身邊——若不是有衙門的人擋著,估計就要跑過去抱住馬腿了——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咬牙切齒憤憤道。
喬年小包子跪坐在高腳椅子上的小短腿動了動,扭頭在抱住了軟嫩又可口的棠溪小包子——不好,有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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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霍安陵來說,此次帶著大軍回朝的最大收獲並不是被封定國侯這種虛名,最重要的是,他馬上就可以抱得愛人歸了!
並不是他胸無大誌,而是在現代社會摸爬滾打那麼多年,他早就將人生的巔峰和輝煌嚐了個遍,要不然,他也不會最後選擇成為一名小城管平平淡淡度過自己剩下的時間。
本來,他參軍掙榮譽就是為了自己的愛人,如今目的達到了,自然是欣喜非常的。
隻是,讓他憋屈的是,這皇家的婚禮比他當初和阿拾的婚禮要複雜多了——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皇家的新人在婚禮前無論男女都不能見麵!
即使男男之間隻有一晚上也讓霍安陵覺得很憋屈啊——要是可以的話,他是恨不得時時刻刻在胸口上縫個衣兜,然後把沈王爺變小了揣進去的!
可是沒辦法,畢竟他也想要個好彩頭,所以在隻能在自己府上一個人躺著,等著明天去娶親——唉,畢竟阿拾都為自己“嫁”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在這件事上鬧別扭吧。
霍安陵躺在床上,衣服也不脫,直接雙手枕在後腦勺看著床帳上方想著,突然聽到了門外響起了叩門聲。
“阿陵開門!”沈王爺輕輕地敲他的房門,大概是怕被別人發現,所以小小聲地叫他。
霍安陵一聽,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躂下來,趕緊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去開門,把帶著一身寒風的人放了進來,關上門把人打橫抱起,小聲責備道:“這麼穿的這麼少?晚上夜露重,怎麼還過來?也不怕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