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裏的禪之三:珍惜當下
錢鍾書那句著名的話“婚姻如圍城,城外的人想進來,城內的人想出去”,一半是說給女人聽的。每個女人,從成熟懂事開始,便憧憬著嫁人。一旦找著“王子”,滿臉幸福地走進婚姻之後,才發現,婚姻不是童話,要麵對的問題太多太多。有勇氣出去的女人就出去了,出去以後,往往又覺得也沒好到哪去。沒勇氣出去的就整天生活在抱怨中,抱怨沒有錢,抱怨老公整天不著家,在外麵花天酒地……
為什麼會這樣呢?其實,人生,就如星雲大師所說,“一半一半”。世界萬事萬物,都是有利有弊的,沒有絕對的好,也沒有絕對的不好。比如,單身的好處是自由自在,無牽無掛,但孤獨,沒有歸宿感。結了婚,有歸宿了,不孤獨了,但同時意味著有義務有責任有約束了。如果你明白了,在哪個階段都去充分享受好的那“一半”,欣然接受不好的那“一半”,生活在你的眼中,便總是美好的。
站在禪的立場,情況又會變起微妙起來。首先我們需要弄清楚,“我”是什麼?“我”,在禪宗裏是一個最常提到的字眼,什麼是“我”?禪宗不斷勸人靜坐、禪定,“觀身、觀受、觀心”,就是為了“觀我”。可見“觀我”的不易。世界上的很多亂象正是因為我們總是看不清“我”的真相。我想上天,我想入地,我要嫁白馬王子,我要得到真正的愛情,我要獲得像樣的幸福,我要受到應有的尊重,我要被嬌寵,我要天天生活在溫柔鄉裏,我要發財,我要升官……“我”實在是一個隨時都會膨脹起來的東西。在不同的時間地點,“我”總是不由自主地膨脹為“另外的我”“意外的我”“陌生的我”“瘋狂的我”。這個“我”,通常都包含著一個人的妄想、幻覺、癡心,包含著一個人的邪氣、匪氣、霸氣。一方麵我們總是習慣於“執於我”,另一方麵,所執的那個“我”又多是“假我”,於是,“執”的結果便是,這個世界總是烏煙瘴氣。
更問一遍,什麼是“我”?
禪宗說:“無我”便是“我”。
“無我”,就是拿掉膨脹的部分,把“我”盡可能簡化,簡化至近於“無”的程度,剩得越少,越是真正意義上的“我”。
宋朝時有位宗杲禪師,有一天,他派一個名叫道謙的弟子,把一封信從浙江的徑山送給湖南長沙的一位張居士。道謙很不情願,給人發牢騷說:“師傅不成就我好好用功修行,我出家已經二十年,至今還沒摸著門徑,卻叫我送信去,荒廢了道業!”另一弟子名叫宗元,安慰道謙說:“你放心,我陪你去,不過路上的一切,我可以幫你,隻有五件事需要你自己料理,那就是著衣,吃飯,屙屎,撒尿,馱一個死屍路上行。”道謙一聽,羞愧之餘,若有所悟,隨即欣然上路,也不要宗元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