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他站起,補了一句:“還有,不要再說什麼‘那種’單親媽,單親不是她的錯。”
然後他甩了門,離開了會議室。
甩門的巨響嚇到了門外的傅知賢,他吃了一驚,回頭便看見崇恩活像是運了炸藥的火車頭。
“他又叫你轉心髒科了?”他喚了對方一聲。
一見是兄弟,傅崇恩冷靜了些。
“沒有,不是。”
“那……”傅知賢左右望了一望,拿出煙盒與打火機,朝外點了個頭。“去中庭聊聊?”
傅崇恩沒答話,僅是點頭示意。
兄弟倆其實很久沒好好聊了,各自的工作都忙,尤其是崇恩結了婚之後更是鮮少碰頭,傅知賢完全不知道這個弟弟後來過得怎麼樣。
直到最近聽母親在抱怨他離婚。
坦白說,他不喜歡他那個弟媳,隻是他從來沒表態過。想想,既然全家人都滿意,他又何必殺風景。
“還好吧?”二人相繼在長椅上坐下,傅知賢遞了根煙給他。
“你不是戒煙了?”傅崇恩接過手。
“你不是也戒了?”他則是替崇恩點上。
“靠!那現在是怎樣?”叼著煙,傅崇恩抱怨了一句。
“悶哪。”傅知賢也為自己點著了一根,叼著,然後望向中庭彼端。“所以是那個小媽媽的事?”
17。
“……為什麼連你也知道?”
“醫院嘛。”傅知賢彈了一下煙灰,繼續道:“平常壓力太大,隻好聊聊別人的八卦、解解悶,當作舒壓。”
聞言,傅崇恩皺起了眉頭。“你拿我的八卦來舒壓?”
“那也不錯,內容還滿精采的。”
“你到底都聽見了什麼啊?”他掩麵,受夠了。
“就那些啊。”
“那些是哪些?”
“大概是……說你背著老婆搭上別的女人,還帶了一個小孩,有人說那小孩一定是你的。”
“真是鬼扯。”他彎下`身,手撐在膝上,低著頭。
“我知道那是鬼扯。隻是你知道,嘴巴長在人身上嘛。再說,醫院裏很多人不知道你已經簽字離婚,難免會有這種風聲出現。”
傅崇恩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呢,”突然,傅知賢轉了話題:“手術的障礙還是一樣嗎?”
一聽,傅崇恩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對方。
“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
“……為什麼?什麼時候?”
“上次我幫你的病人開刀--就那個姓吳的小朋友,你不是也進了手術室?那時候我就發現了。”
傅崇恩瞠著眼,擠不出半個字來,好不容易才開口問:“爸知道嗎?”
“他不知道。我沒說。”
設想到傅崇恩竟鬆了口氣。
“怎麼?不想讓他知道?你不說他怎麼會懂?”
“他不會懂的。他隻會更覺得我沒用。”
“所以你不打算治好了?”
“有必要嗎?”傅崇恩笑了一聲,道:“我現在這樣子過得很好,沒打算改變什麼。”
傅知賢點點頭。“那就好。”
然後是沉默,這沉默持續了約莫一分鍾。
“那我先走了。”傅崇恩倏地站起身,彈熄了手上的煙灰,將煙蒂收到口袋裏,然後站起身。“你等一下還要忙?”
“沒有。待會兒就會回去。”
“嗯。”傅崇恩沒多說,擺了個手就轉身。
“崇恩。”卻被身後的人給喚住。
“什麼?”他回頭。
“你對那個女生是認真的嗎?”傅知賢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