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爸爸去T市。
“媽媽,我想讓爸爸和媽媽一起去。”想想說還好,可連從來不要爸爸的遲遲都這麼說,張景一時間眼眶有些發熱。
“好,媽媽答應你們,等我們回家就打電話給爸爸,讓他早點回來好不好?”她隻能向他們這麼保證了。
傍晚的天空很美,落日的餘暉渲染了整個天空,沒有夏日的豔麗,多了份冬天的溫煦。
張景蹲下來將兒子女兒有些亂的圍巾圍好,又將他們的帽子戴好,她一手拉著一個,踏著凋零的殘葉,窸窸窣窣的聲音陪著風吹動樹丫的聲響,共奏出末冬最美妙的協奏曲。
再穿過前麵的小體育場,就是家了,她邊拉著他們小跑邊和笑,迫切的想帶孩子回去,回暖呼呼的房間。
“小寶貝們,冷不冷,偶爾吹吹風更能抗寒喔,別著急,咱們馬上就到家。”她邊走邊說,笑著抬頭間,原本開闊的視野不見了,一個挺拔的身影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張景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你怎麼回來了?”
落日餘暉裏的曲治堯,有些神秘朦朧,被夕陽覆上一層紅色的光芒,暖暖的,想讓人依靠。
“爸爸。”
“爸爸。”
曲治堯微笑著蹲下來,一手一個抱起兒女,任由一雙兒女在他臉上塗滿口水,剛開始是微笑,笑著笑著便大笑了起來,他放慢腳步,緩緩地走在她身側。
張景故意將腳步放慢,跟在他身後,五步遠的距離,不遠不近,剛好。
曲治堯一手抱著一個孩子,沒辦法抓住她的手,“快,讓媽媽過來挽著爸爸的胳膊,我們一起走。”
爸爸能回來,本來就在兩個孩子意料之外,他們最渴望的也不過就是一家人能在一起,爸爸媽媽一起去幼兒園接他們,爸爸媽媽時時刻刻都在一起。
“媽媽,媽媽,快過來啊。”想想有些著急的伸著小手拉張景。
張景微笑著伸出手,拉住了女兒的小手,可女兒卻不滿意,“媽媽,你挽著爸爸,爸爸想我和弟弟,肯定更想媽媽了。”
“你倒是人小鬼大!”張景忍不住點點小鬼精靈。
“不信你問爸爸,爸爸,你想媽媽了嗎?”想想不依不饒,在她概念裏,每次看到別人的爸媽親密的挽在一起,她也好希望自己爸媽這樣。
“小景,你把孩子們教的都很好,我很想你。”曲治堯是個不怎麼說煽情話的人,難得這樣溫柔而深情地注視著張景。
不過更有甚者的是,
張景她也是個不習慣於聽煽情話的人,咋一聽曲治堯這樣說,她三十多歲的人還覺得臉熱熱的不自在。
遲遲適時地說一句,“媽媽,你臉紅紅的真好看。”
“弟弟笨笨,媽媽那是羞羞臉~”
.........
回到家,王姐開的門,見他們一起回來,開心的說,“小寶他爸,你可總算忙完回來了。”
王姐五十多歲了,也是北方人,性子很大方不拘小節,剛來的一陣子不太熟悉就喊曲治堯先生,喊張景太太,久了,王姐她自個都覺得別扭,幹脆就直接喊張景小名,至於曲治堯,他是兩個孩子的爸,她就喊小寶爸。
因為曲治堯回來,王姐晚飯做的很豐盛,兩個小家夥也因為想在爸爸麵前表現的原因,吃飯都大口大口的,好像在比賽誰先吃完。
張景笑著說,“寶貝們,媽媽不想你們吃太快,小朋友吃快容易消化不良,肚子痛痛,到時候媽媽可要帶你們去打針了。”
說起醫院,兩個小家都有些心有戚戚,對媽媽的職業從來不敢小覷,在他們心裏,媽媽比爸爸更厲害,因為護士阿姨也要聽媽媽的話,媽媽讓她們給打針就打針,不讓打針就不打針,所以不能違背媽媽。
隻是遲遲還是固執地不想吃媽媽夾給他的胡蘿卜,他最討厭吃胡蘿卜了。
“遲遲,多吃點胡蘿卜你才能像爸爸一樣長得又高又大,像爸爸一樣強裝啊。”張景見他把碗裏的胡蘿卜再次全挑出來,耐住性子教育他。
“可是爸爸也不不吃胡蘿卜,一樣長得又高又大。”遲遲已經注意爸爸很久了,每次吃飯,爸爸也從來不夾胡蘿卜。
原本噙著微笑看小妻子和兒女之間互動的曲治堯頓時有些羞愧,特別還是在妻子投來,‘看吧,榜樣沒做好’的眼神,他告饒的笑了笑,主動夾起餐桌上的胡蘿卜,皺著眉頭咽進了肚子裏。
“爸爸現在也吃了,遲遲也吃好嗎?”曲治堯摸摸兒子的頭,親自給他夾了胡蘿卜。
既然爸爸都帶頭吃了,那他好像也沒有什麼再拒絕的理由,好吧,他忍住吃下去算了。
吃完飯,張景見曲治堯雖然笑意盈盈,但眉眼處一絲疲倦怎麼也掩不住,便找好衣服,讓他上樓先去洗澡,自己再調好水溫,在另一件浴室給兩個孩子洗洗。
在衣帽間給曲治堯找睡衣,連曲治堯何時走到她身後的都不知道。
夫妻兩分開這麼長時間,一家四口能這麼其樂融融地坐一起吃飯,曲治堯都不知道該怎麼來形容他的心情了,他整個人從後麵抱住張景,手放在她的腰間,頭埋在她脖頸裏,汲取熟悉的清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