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將張景扶到房車上風馳電掣的向醫院趕去,張景覺得她現在陣痛還能忍受的了,跟司機程叔說沒必要將車子開這麼快,但公公婆婆好像更著急,生怕出什麼差錯,恨不得立馬趕到醫院把她送到產房裏。
“阿堯通知了沒有?”早上一陣慌亂,曲國存這才想起來自己的兒子,兩個孩子的爸爸。
“哎呀,還沒呢,老曲,趕緊打電話呀!”王琴讓張景半靠在她懷裏,急著指揮曲國存撥電話。
“爸,先不要打,阿堯這個時間應該在開會,我還沒生,等生了再說也不遲的。”
可她還沒說完,就被王琴給臭了一頓,“你說你這孩子怎麼還跟平常一樣死命的倔,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平時偷偷在房裏鍛煉啊,這都生孩子了,什麼事能比孩子重要,打電話,一定要打電話叫阿堯過來,小景生孩子,他不來,這像什麼話啊!”
雖然王琴講話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嗓門,但不知道為什麼,張景就被她‘語氣不善’給感動哭了,果然人與人是要磨合的,她已經熬過來了,婆婆已經把她當一家人看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哎,你這孩子,太痛了吧,沒事,想哭就哭出來,叫出來也行。”顯然王琴是理解錯張景,直覺便認為是她陣痛厲害了。
曲治堯在那邊還在開著會,見秘書拿著電話麵色有些急切的跟他說,“董事長要你聽電話。”
曲治堯向周圍點頭示意他們繼續,自己則是接起電話,剛聽那邊說了一半,臉色一變,連聲交代都忘了,起身就往外麵疾走,留下一幹眾人,麵麵相覷不明所以。
“爸,你把電話給小景。”曲治堯的語氣也很急切,車子一個急轉彎,直接往附院開去。
這邊曲國存電話還沒放到張景耳邊,已經被王琴一把拿過去,開口就衝,“怎麼回事啊你,媳婦都要生了,一點心都不操,還像話嗎”
曲治堯耐著性子跟王琴認錯,“好好,媽,我錯了還不行嗎,電話給小景,讓我跟她說說話...”
“小景,現在還好嗎,痛不痛?”
.......
“你...痛了再忍忍,馬上就能到醫院了。”
.....
“小景?”
張景輕輕地‘嗯’了一聲,雖然確實沒那麼嚴重,但被這麼多人,尤其是她愛的人這樣心疼,她真的覺得夠幸福了。
“別擔心,你慢點開車,我現在就是到了醫院也生不掉的,還會有好長一段時間的,別著急。”
掛了電話,婆婆王琴歎了一口氣,語氣也跟著放輕柔了許多,“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孩子,現在就是不疼也要裝作很疼的樣子,讓阿堯好好心疼你一下才行,真傻!我當年生阿堯的時候,可把你公公整慘了。”
聞言,曲國存尷尬的咳嗽兩聲,“好了,跟媳婦麵前還說當年那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還不興我說了啊,我這也是為小景好,哪像你...”
眼看公婆又要爭論起來,張景趕緊皺眉哼了一聲,果然,老兩口立馬將注意力又重新轉移過來....
曲治堯幾乎是和他們同時趕到醫院的,婦產科的同事大都認識張景,所以她真的沒有很緊張很害怕的感覺,反倒是忍著陣痛還不忘安撫公婆還有緊張的臉色發白的曲治堯。
等到宮口開全時,張景才被推進了產房,這個時候宮縮也已經達到一分鍾五到六次的樣子,正值八月份,雖然有空調,但張景還是被疼的直冒虛汗,曲治堯要跟著她進產房,張景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很快就會出來,裏麵不止我一個人生產,你進去不方便,不要為難醫務人員。”張景知道若是曲治堯硬要進去,院裏的幾個醫生也拿他沒辦法。
其實張景還是存了另一個心思的,男人遠遠要比女人更脆弱,尤其是在麵對生孩子這種事的時候,他們向往的女人神秘地帶就這麼張著腿完全呈現在他們麵前,更重要的是這片神秘地帶被無限撐大,甚至還要被切開,從裏麵爬出一隻血淋淋的孩子,盡管他們不願意說,但一輩子都會有心裏陰影,對他們之前向往的地帶也會帶一絲恐懼。
張景寧願自己一個人疼,也不要曲治堯心裏蒙上陰影。
生孩子過程,產房裏的流程她再清楚不過,真正輪到自己時,巨大的疼痛還是不可避免,隔壁的幾個產婦早就痛的大聲叫嚷,可張景再疼也咬緊牙關不敢叫,大聲叫嚷是極不合理極為耗費體力而且擴大疼痛的一種行為,她要保存體力,因為她要一次性生兩個孩子。
被從產房裏推出來的時候,張景已經十分疲憊,聽見兩個小家夥哭的那一刹那,她完全放下了心,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張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但外麵的陽光很好,她還緊拽曲治堯的手沒放下。
曲治堯就坐在她床邊,笑著看她,“小景,你做媽媽,我做爸爸了。”
他的下巴上已經生出青色胡渣,可長在他的臉上,出奇的順眼。
張景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臉頰,“嗯,我們有兩個孩子了,一男一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