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他不能讓給你。”
她跌跌撞撞的出了院子,獨留下胭脂站在院中發愣。
院子裏的梅花開的極好,屹立寒風,與雪爭豔。胭脂卻如那已化作雪泥的梅瓣,毫無神采。
如果真被攆出去,她又要回到那個被打罵的家,不,連家也算不上的地方。舅母又會趁舅舅不在時,將她碗裏的飯菜全拿了去,每天都吃不飽,還要幹很多很多的活,受很多很多的責罵。
她喜歡連府,因為她可以吃到熱乎乎的飯,還能有月錢拿。因當初進府不是死押,所以少爺挑她做通房丫頭時,她可以點頭,也可以搖頭。
明知道比妾侍的地位更低,日後若正室毒辣,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但是她不介意,至少她可以不用回舅舅家了,她便點頭答應。
可是一切都要一場空了。
忍著心頭泛起的酸楚,還沒回到房中,淚已簌簌而落。宋夫人素來疼愛表小姐,如果她不喜連梟再納妾侍,少爺那麼孝順,也會答應的。
想到這,哭的越發傷心。過了好一會,聽見有腳步聲,她才從那冰冷的欄杆上伏身而起,抹了淚,低頭從那幾個下人身邊過去。
一路走回連梟的房間,他並不在屋內。她又去了書房,等踏步進去了,才驀地想起還未去叫三嬸,剛收腿要走,連梟已叫住了她。
“是三嬸來了?”
胭脂微慌,垂眸回道,“我、我還沒去請。”
連梟頓筆,不滿道,“送了表小姐出去,你又跑回來做什麼?”
聽見語氣不痛快,胭脂也不敢多話,連梟終於是抬頭看她,先前覺得她看起來聰明伶俐,讓她跟在自己身邊,現在看來,卻不盡如此。見她鼻尖微紅,又細看過去,連那眼,也紅了一圈,分明是剛哭過,放筆下來,問道,“怎麼了?”
胭脂慌忙答道,“沒什麼。”
連梟冷笑,“那你為何哭成這般模樣?我剛回府就有人欺負我院子裏的人,倒真是膽大。”
胭脂聽見這話裏有戾氣,辯道,“不是,隻是剛才在雪地裏摔了一跤。”
連梟也不多問,她既然不說,那欺負了她的人,必定也是個不大能說的人,說出來,他若是翻臉不得,也無法替她完全出氣。這麼一想,倒全是在替他著想。看她又順眼起來,氣也消了大半,“待會抹些藥酒。”
胭脂見他不再問,也鬆了一氣,“待會就去,我先去請她。”
連梟淡應了一聲,“嗯。”
見她那抹玉色的背影出去,連梟想了片刻,也猜到了七八分。自家那表妹的性格,素來都是霸道無理,今天還覺得她眉目間的蠻橫之氣少了些,以為半年不見,她長性子了。但剛才胭脂送她出去,回來就哭了鼻子,不用說,也是被她欺負了。
想到蘇洛心那奇怪的舉動,又想到母親早就有意無意讓他娶了她,他的頭和腰間的傷,就都疼了起來。
5反派女配露心機
李氏從連梟書房出來時,胭脂正端了茶水過來,見她要走,心下疑惑連梟找的那麼急,她卻又才進去一會。李氏是個愛笑之人,素日裏便是笑佛的模樣,現在見了胭脂,眉目盈笑,“哎喲,我的好胭脂欸,端茶倒水是你該做的嗎,讓別人做去吧。”
胭脂請了安,“胭脂是個下人,這是分內事。”
李氏搖頭笑著,又端詳了她一番,“生的越發出落了。”她又打趣道,“快喊一聲三嬸聽聽。”見她麵上飛紅,臉皮倒薄,“你猜子清今日讓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胭脂是個聰明人,見她跟自己開了玩笑,現在又這麼笑問自己,猜到了一些,但抿嘴未說。
李氏笑道,“子清讓我去跟大嫂說,選個日子,把你納做妾侍。”
胭脂又謝了她,卻又更是困惑。少爺對自己,眼裏也沒情意,而且傷勢未好,怎麼突然做了這個決定。說是衝喜,但也並沒傷到那種程度。
拿了茶水進去,連梟手捧書卷在看著。倒了茶,放在一旁,他也未說什麼。胭脂便立在一旁替他研磨,化了後,就退了出去。他素來不喜人打攪,即便是閑時,也不多話。
剛出來,便差點和蘇洛心撞了個滿懷。胭脂踉蹌一步,已被她伸手拽住,朗聲笑著,“胭脂,我看你改名叫柳絮好了,太嬌弱了。”
胭脂想起昨天的事,忍著心頭酸楚,應了一聲,又折回倒了茶給她。
連梟微微抬眉,太陽穴又猛地跳了起來,現在蘇洛心在他眼中,便是一隻聒噪的麻雀,綿綿不絕的聲音在耳邊縈繞。
胭脂已經退到門外,聽著蘇洛心那音中帶笑,顯得俏皮的聲音,屋內的氣氛,似乎活了起來。她輕輕歎了一氣,無聊又無奈的交纏著手指。雖然少爺開口要納自己為妾,但是總覺得長輩不會同意,心中不免煩憂。
正午,李氏果然是滿麵難色過來了,宋夫人稱胭脂年紀還太小伺候不來,明年再說,一句話便駁回了。連梟又請她再去一回,結果李氏被罵了半晌,又斷言是胭脂蠱惑自家獨子,想飛枝頭想瘋了,讓人捉了她去,丟柴房關了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