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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正四品的昭媛,更不是一宮側主位,且皇上對她的心∴

他果然,果然還當真的放不下也忘不了梅貴妃!一如他忘不了沈兮雲。

皇上他是一個性情中人,誠然是。同時他在風流、在多情之外,還蒙著一層癡。但也正因了他這一層斑斑駁駁似有還無的“癡”,更令我陡升一種十分惶然的飄渺感。

我在他心裏的地位自然沒有梅貴妃那樣彌深、亦不似兮雲那般曾一度是他心頭熾熱如火的愛。他跟我在一起、我時時處處衣不解帶的侍奉了他這麼久,他還是會在每每的不經意間勾起追憶,念起兮雲亦或梅貴妃……若想憑我之力抓牢抓死一個男人的心,太難了!

這樣的感覺使我惶然,就在這一刻,我再一次十分清醒的意識到這後宮裏頭風雲變幻之莫測,意識到自己地位的十分十分不穩固!

安侍衛說的沒錯,若是能把皇長子的撫養權要過來,那地位自然不可同日而語,我也少了一層後顧之憂。那時橫豎皇長子是掛在我名下的,也可震震那些時刻懷著一顆引誘迷惑皇上的心的狐媚子們……雪妃還不就是憑著有這麼一個兒子,這麼多年在後宮裏頭安穩度日穩紮穩打了如此之久的?若不是最後心急必亂的行差踏錯,那種穩紮穩打也勢必會依舊如故的繼續下去。

但皇上時今可是將皇長子放在身邊親自教導的……

我決定至少要先去一趟飛鵠苑。要不要皇長子的撫養權,至少都先絕了容瑨妃可能有著的念!

飛鵠苑分明還是最先那個我熟悉的飛鵠苑,景物布局、物什擺件也都還是熟稔的老樣子。隻是眼前這個體態依舊慈祥靜好的人,怎麼看都有一些大不與往日相似之處。

算起來也有些日子沒有見過容瑨妃,再見她時見她竟是著了這一襲十分寡淡的淺玉色料子的弧邊褶**裝,烏黑的長發取少許順著耳後向兩邊分兩股、斜斜挽了兩個簡約的發髻、剩下那些很是隨意自然的一任其披散在偏些瘦弱的肩頭。脖頸、耳畔都不飾一物,隻有左手腕子上帶著一隻高山流水剔透玉鐲。便是連麵目都隻撲了淺淺的花香粉。

這個已經三十有二的女人,入在目裏依舊有著美好綽約的動人處。隻是鬢角已有了依稀的白發開始沿著順著輾轉攀爬,這倒委實奇怪,因在我上一次見她的時候似乎還不曾有的,休養這些日子何故便有了?

人一旦打扮的淺淡清朗,便總能顯出那麼幾分親切隨和。似乎福至心靈,連帶著容瑨妃整個人都變得溫溫脈脈遠比先前任何一次都隨和。

她喚宮人上了茶,旋即將她們盡數遣下去,隻在室內留下我與她兩個人。旋即頷首沉瞼,麵目端莊雅麗,音聲在溫軟之餘變得有些難辨悲喜的清漠:“說吧,阮妃來找本宮為得是哪一樁事?”旋即自顧自啜飲了一口茉莉花茶,茶煙嫋嫋,恍惚了滿目的視野。

對於她的開門見山,我略尷尬了一下,看來她對我時今這“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做派,是心知肚明的。旋即緩緩神色,也就不加兜轉避諱:“皇長子。”

她端著茶盞的素指在這當口兀然一僵,旋即恢複如常,慢悠悠把那茶盞重往幾麵放好,目光沒有顧向我:“你想說什麼。”

繆轉在周圍的穿堂風原本是暖的,但甫經了這麼一吹,我身子還是打了個粟。我蹙眉又展,微微側首凝了眸光定格在她麵靨間:“臣妾想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