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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耐煩了專去挑釁梅貴妃、尋思琢磨著觸她眉頭的沒事兒找事兒的作死!

委實是梅妃她把事態給逼在了那裏,當然這隻是其中一條。

還有一條……

雖然我心知梅貴妃已大不比先前,皇上更不會如同先前為顧念她母家勢力而討好她、由著她。

但她畢竟是個貴妃,身份擺在那裏。

而我雖時今得寵,卻也時時有著朝不保夕的惶然之感。一路曆經了太多,我心知後宮裏頭風水的輪流轉,富貴榮華往往在不經意間就轉瞬即逝具數都做了煙塵!

如此,她現今因忌憚皇上而動不得我,萬一我有朝一日再度失了寵愛,她還動不得我麼?

這一念使得梅貴妃在我心頭總也有如芒刺鑽紮,我不得不使些手段。故方才我反守為攻,同她訴得那一番話其實我自己也不確定,我不知道梅妃在皇上心裏的位置究竟重不重,不知道她沒了母家勢力皇上對她是否還會一如往初……但我故意那麼說,我是要亂她的心,逼她一朝行差踏錯、好把她自己快些的葬進這堆金鑄玉的西遼後宮,再無出路,對我永遠都再夠不成牽絆!

第一百五十七話 扶搖設激、梅妃失儀

我不曾把梅貴妃意欲取我性命一事告知任何人,包括與我貼己、幫我做事的安總管亦或傾煙。

橫豎梅妃她就是這麼個性子,若是有哪一天她不再這麼淩厲決絕了,則我委實還真是不敢認她!她愛鬧性子便叫她鬧去,反正她這一陣也無法當真能夠傷及到我,我還怕狠了她不成?

就這麼又過了五日光景,五月末了,今兒個是梅貴妃的生辰,我心知皇上按著以往不成文的慣例,是一定要去陪伴梅貴妃的。即便時今她的爺爺已被皇上廢了爵位,即便她的母家勢力已凋零成塵,但人都是有感情的生靈,這麼些年坦緩過去,她在皇上心裏當還是多少都有些分量。且時今這麼一個沒了母家勢力的梅妃,興許還更對皇上的心思也未可知。

因我知道這些,故這五日裏也就沒閑著,徑自尋思了一個委委婉婉的舉措,在梅貴妃生辰這天,我以身體不適為由將皇上引到了我的慕虞苑裏,並借著這麼個由頭牽絆住了皇上,使他去不得梅貴妃那兒。同時又叫傾煙備了份禮兒送去了崇華宮傾瑞苑,以全了我的禮數。

我心裏知道的很,梅貴妃原是那樣一個清傲的性子,先前經了我刻意而為的那麼一激,縱是再怎麼樣的清楚明白,也架不住她徑自的胡猜亂想。時今她生辰又不見皇上過去,必然就應了自己心頭那些漂浮著的亂想胡思。以她性情裏的那份剛烈,必不會如此簡單的就忍下這遭,她必然會做出些什麼事兒來。

果然,晌午時我正軟軟兒倚著貴妃榻與皇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念叨些家常話,諸如莫太勞累、陛下以龍體為重這麼些念叨爛了聽來都嫌煩的話。

但這些話卻很實用,細想想雖屢聽不鮮、卻這字字句句何嚐不是最關切最貼己的話兒?天下之道論到極至,是百姓的柴米油鹽;人生冷暖論到極至,是人與人之間聚散離合一個“情”字。如此爾爾!

卻也不知道是說的人與聽的人理解不同,還是皇上他有心要整弄出些小情調,竟握著我一雙柔荑甫一側目,十分玩味的輕輕笑起來:“哦?愛妃要朕莫要總與那些繁冗的案牘周旋,這是在怨怪朕不解風情、先前有一陣子冷落了你?”

我喉嚨忽覺一噎,默了一下,實在覺得自己這是拍那什麼沒拍成結果給拍馬腿上了!下意識覺得若皇上不是有意玩笑而是當真這麼想,那決計就是他因了那陣子他自己癡戀兮雲、不解身邊兒桃紅柳綠的風情而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