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段(1 / 3)

的璀璨與痛苦,我偏生還極執著的不肯真正放懷這樣的痛苦,一次次的把那滴著瀝瀝血跡的雙刃劍拾起來,一次又一次衝他直刺過去,也沒入傷及到了我自己的肺腑。

錚地一陣風起,吹撩的他疏袍袂袖鼓舞飛揚,也將我一襲層疊宮裙並著束腰珠帶曳曳翩然。 於是我的裙袂便跟他的袍角被這風兒做弄的給糾纏在了一起,越是心急想要離開便越是分不開,一如自然造化裏注定好的讖語。

情念並著急念齊湧,我再做不得那份表象中假意顯出的安然。局促又慌亂的使力去扯裙角。

惝恍中聽他無奈一歎,尚不及我反應過來,便見他已俯身不緊不慢的去解這被風做弄一起的衣袂。

似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我安靜下來,默默然凝看他這一低頭時最是無雙的溫存。離了他,我卻連這纏綿一起的衣袂都是解不開的麼?

卻在這一瞬,什麼愛愛恨恨牽牽扯扯,那天那地都頓然跟我們再也沒了關係……然而也隻能在這一瞬。

糾纏的衣袂並不難解,他隻輕繞了一個圈,那裙與袍的纏綿悱惻便應運而疏離。

我錯開眸色,沒有再去劍拔弩張亦或神思兜轉,一顆心忽地就覺沉了許多。淡寫輕描的黯黯然繞過他,嫋步匆促的一路極快遠行。

聽得身後篩篩徐風裏,又是一聲不短不長的歎息。又或許,隻是風聲。

聲聲浸染浮華平生……

自那夜我扮成奉茶宮女得了皇上一夕風露後,好運氣似乎也就跟著回籠而至。

我得了皇上的口諭,準許往他身邊時而伴駕,且不需聽宣、進入便可。

這於後宮妃嬪是前所未有過的,即便是先皇後在世時也不曾有過不需聽宣直接進入東暖閣的先例。時今我開了這樣的先例,這在後宮裏又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風波就讓它自己波去,我管不住;既然管不住,那便不管了。橫豎這麼些年我也總算是悟明白了一個道理,躲事兒不是真正的久安之法,你不惹風波風波專惹你。既然避無可避,所以隨著去吧!兵來自有將擋、水來自用土掩。

這一日我伴駕在側,可巧安總管正在陪著皇上聊天兒下棋。

看起來皇上的氣色已經恢複了不少,應是被我與安總管這麼左左右右雙管齊下陪著伴著的緣故。

念及此又沒禁住一冷嗔,心道我是宮妃,陪著那是極應該的;安總管他一個太監總這麼跟皇上走得比後妃還近,委實有些佞臣之嫌!藍顏禍國,還好他沒把心思動在歪處……沒忍住這麼縱性的在心裏頭實實作踐他一通。我有陣子總喜歡這麼作踐他。

見我進來,安總管很有眼色的起身告退。邊對我斂襟做了個禮。

他極少對後妃行禮的,即便是對著梅貴妃也隻是頷一頷首,可每次見我卻總會把禮做全。這在皇上看來是為了討好我這個寵妃,隻有我明白他是在勞什子的同我避嫌。如此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提點,每一次都令我不能控製的未為不惱火!

“總管大人且慢。”眼見他側了身子就要離開,一個十分惡毒的心念忽地如一團火滾過了我的心河。

他果然止步,向我投來一抹問詢神光。

我莞爾一笑,旋即對著皇上小步行過去:“陛下,外邊兒守夜的那些個奴才通通都不靠譜,今兒個晚上不妨就讓安卿守夜吧?”音聲明媚,我沒去看安總管。

“不準。”皇上連腦子都沒過的直接止住我,皺眉搖首。

我知道陛下看重安總管,但我沒想到他們二人的關係居然好的已經這麼厲害。可話兒已經放在了那裏,便委實不好再把這潑出去的水重收回來:“臣妾委實沒有旁的意思,還不是……這宮人們一些兒的都沒有一個比得上安卿周到。”語氣拿捏出幾分不勝涼風的嬌娜,“臣妾是怕晚上有所需要的地方,得不到個貼己的傳喚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