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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一個女人在又恨又氣的節骨眼兒上,是很需要一個宣泄口的。酌鳶便在那個時候去看了玉嬪,甘做了玉嬪的傾訴對象,自玉嬪口中把這一幹事的大體囫圇也摸得差不多。

如此陰霾縝密的一出宮闈秘案,就這樣被酌鳶記在心裏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過了這麼久。她誠然……是個有心的!

“那與我們重出冷宮有何相幹?”我一知半解,且忖想且順口問她一句。

酌鳶沒去計較我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倒是十分直朗的言出了她自己的意思:“如果這樁陳年舊事抖摟出來,最直接的一個問題就是,檀郎當初是如何進宮的?第一次是宮裏宗親大排宴會,檀郎扮作侍衛混進來的;第二次又是如何能輕而易舉的混入後宮?不妨去誆騙皇後說我們手裏有人證,可證明是皇後幫助檀郎進宮與嬪妃有斯通嫌疑;如此,如何說的過去?就以此為威脅,要皇後幫我們離了這冷宮!”

歸根結底,還是得從子虛烏有裏想法子……

我倒猛然想起一事,那時我尚為秀女,曾在玉華池一棵倒了的柳樹底下,與安晴天發現了深埋其中的皇後的婢女。一切不該是巧合,想來那婢女便是當初拿著皇後令牌、引檀郎進宮私會倩舞涓的宮娥!後皇後恐她泄密,便讓貼身宮娥將她給解決了掉,埋在了素來鮮有人去的玉華池柳樹下。

如此,倒不如在這上麵動動心思,誆騙皇後造成一種錯覺,使皇後懷疑她的貼身宮娥已被我暗地收買,將檀郎這樁可作把柄的陰霾事對我已全盤托出……

酌鳶曾說,她已不想再入世,是我勾起了她重出冷宮、爭上枝頭的一番興致。

我明白她這話半真半假,她說的沒錯,冷宮裏於之我們委實是好去處,外邊兒那個世界確實令人太神傷也太難過。可她即便掌握了皇後的證據,也沒有與皇後的交情,更不似我有著安晴天暗中予以庇護,故而她見不到皇後,更沒有出去的契機,所以她認了命!

但時今我來了,我自身有著與皇後的交情這個先決條件,且安晴天不可能不留些貼己人對我加以拂照,我要見皇後當也不是什麼難事。所以並不是我招得她一顆出世出塵的心再度染了紅塵的凡俗念頭,而是招得她又重燃起了走出冷宮的希望!

要見皇後,果然不是什麼十分困難的事情。

我自有我的法子,我明白安卿會為我安排一切,我身處冷宮,他是不會放心的,他必然會留有貼己心腹對我悉心管顧……

皇後娘娘鳳駕擺於冷宮的時候,我正持掃帚將一地石蒜花落英掃去。這花兒開得應景、落得也應景,就像它的到來專程是為了完成某種注定好的任務一般。是的,是任務……它們帶走了我的安晴天。

與皇後的一番斡旋,我始終都持著不冷不熱的淡淡姿態,這樣的姿態似乎從來都能讓自個處於一個有力的、機變的位置。

皇後雍容的花顏並無大變,悉心聽我言完一通話,啟唇似笑又非,她微側首:“本宮就知道,你不會甘心的。”語盡便是真的笑起來了,淡淡淺淺,國母風範,不似一個被我婉言要挾後該有的淩厲姿態。

第一百二十五話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不甘心麼?我不知道,或許是吧!我隻是很想出去,我“要”出去!

見我不語,皇後微側了側首,眸光含笑,隻是這笑顏因了唇角微微勾起的軟糯弧度,而顯得太過不祥:“你就不怕本宮現在就結果了你?”她的姿態慢條斯理、她的神情淡泊從容,如此輕姿慢態所帶起的嗜血之感,令人十分本能的一陣嗦粟,“本宮會留一個隱患在這世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