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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本宮是記錯了沒有呢?”側首顧了眼榮妃,“榮兒,本宮記得你跟玉嬪是一道過來的,你兩個且幫著本宮想一想,本宮方才言的那些兒話對也不對,嗯?”黛眉懶懶兒半挑。

“臣妾記得也與貴妃姐姐記得一樣。”榮妃並不看我,以緞帕掩著唇角目露溫意。

一旁玉嬪斂眸思量了少許,也展顏曼聲:“嬪妾倒是記不得太真切了,不過梅姐姐與榮姐姐既然都如此說了,那想來也是沒什麼差池的。”這個玉嬪雖與我交集不多,但未嚐看不出她深諳這曲意逢迎、逢場作戲、又不忘留出退路的處事之則。

隻這幾人既都與梅貴妃交好,說的話兒又如何不向著梅貴妃!

我心火欲焚、急意更甚,才欲再言又見席間一位亦不麵善的宮妃甫地起了身子出席對著皇上、皇後一拜:“陛下。”輕軟語氣嫋娜著聲兒,“妾身雖然人微言輕,可也是要講句實話的。”

連串事態都極突兀,我頭腦再度空白幾陣,似依稀期待著那宮人當真會講出實話,幫著我講出實話。

然而我這想法委實荒誕到可笑!若我還是先前那個得寵的阮婕妤,沒準兒真有宮人鋌而走險助我一把以博取我的信任、它日借我之力撈些好處。但現下明顯是兮雲得寵一日一日的大盛,棋行險招的人不會少,可那護著的對象自然不會是我這邊兒!

她不緊不慢:“妾身因與貴妃娘娘一宮,那日亦在被邀之列,妾身也可以作為證人,證明馥婕妤她確實與我們一個晚上都在一處!”

她那懇摯真切的神情舉止做弄得連我自個都起了恍惚,自個都懷疑是不是當真看錯了人了?心知沒有看錯卻還起了這心思,可見在這世上人的潛能有多可怕!顛倒黑白信口雌黃一事,有些人她做來就是順勢的打緊!

這還不算完,她把身子起了一起,蹙著眉彎苦著調子:“妾身著實見不得這樣的髒水往馥婕妤身上潑,即便阮婕妤她因太牽掛皇上而記恨馥婕妤奪愛,這般的詆毀也未免太過了些。”

三言兩語就又把話兒繞到了我身上,將重點從兮雲是否當真清白不動聲色就變成了我有意使心機耍手段的詬害!這……嗬,我突然不怒反笑,突然就十分明白了這“無語”一詞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宛若桂子離了月宮的輕盈婉約,兮雲作為當事人,終於在這個當口不緩不急的走了出來落身一跪:“陛下。”她嚶嚶的喚,淑麗的美麵積蓄滿滿的全都是委屈!

這一份楚楚柔弱,登然揪緊了心房!

皇上漠著麵孔把兮雲扶起來,尷尬的氣氛摻雜了詭異的不祥。

我心下一堵,雙眸終於一熱一脹,滾下淚來……我知道輸了,我到底還是輸了,輸得很慘很慘!

世事人心是這萬丈軟紅裏最難理清的亂麻,透過現象也太難看清內裏的本質究竟是什麼!

皇上,我的丈夫,他不信任我,不信任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他甚至不願多花出幾分的心思來梳理梳理這些女人之間的煩心事,不願為我的清白與否而過度較真。因為他從沒有真正的在意過我。

我從一開始得到的就不是所謂真心真情,不是麼?

他對我很是失望,他無比傷情的回憶起我與他的初見,他感慨著世事的變遷與良善的不複……他認定了我的喪心病狂全都是因為似火的嫉妒,認定是我心機深沉的不惜葬送腹中的胎兒來詬害兮雲,詬害不成又被這事兒給刺激的發了瘋發了狂的一盆髒水潑兮雲到底。

最後的最後,他無比沉痛與厭惡的冷笑,那調子是自打我與他相識以來從不曾在我麵前做出過的寡淡:“朕可以容忍你偶爾的縱性,但朕不能容你拿朕的皇弟與朕的後妃來使你自個的心計!既然你已如此失心般的瘋魔,那麼便到冷宮裏去清醒一段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