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每個人心裏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王,那麼安卿,我的安晴天就是屬於我的王,霍扶搖的王……
“做我唯一的親人。”他眉目彎彎,“你願意麼?”語氣和煦,這動容若暖流涓涓淌過骨骼,散化骨髓。
強忍劇烈的心潮起伏,我眉目潤澤、噙淚噙笑一時好不無措,輾轉醞釀經久經久終於憋出五個字,隻言得出五個字:“我甘之如飴。”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窮已時?這一時這一刻這一瞬,我隻想抓住他,牢牢的抓住他,將他捧在手心裏看著、護著,也期待著他將我捧在手心裏,將我一點點的,一點點的融化……
他再度將我相擁,懷抱升溫,呼出的氣息亦如吞炭。什麼也沒有說,隻叫靈魂深處那些血脈盡數噴張,盡數飽綻出極致淋漓的命之璀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思君如百草,繚亂逐春生。何時得窮盡,何時得與君共飛共折腰……何時?唉哉!
。
雪妃被賜在本苑自盡,我匆匆趕過去,意欲送她最後這一程。不止是為了安侍衛,也為我與雪妃之間的這一段緣法。
老實說我不討厭雪妃,她給我的感覺、她身上所縈繞的那些氣息都很出塵飄逸,都是為我所歡喜的,不知是不是因了安侍衛的緣故。
她這般一個潔潔然清妙的仙子般的人物,若不知情,是叫人怎麼都不好往心計陰霾、手段陰狠處聯想的。
大千世界是大苦海,是無盡苦,凡脫胎到此的生靈便沒有一個不是陰霾纏身、塵泥裹體……這是孽,是造了太多太多彌深的孽方才會來到這個世界的障!
惝恍時已至清華苑,我深歎口氣,將跟隨的宮人留在外邊兒,抬手理了理裙擺,邁步走進去。
令我不曾想到的是,容瑨妃居然也在……
不由蹙眉,才想著自個這樣出現是不是太不合時宜,雪妃與瑨妃之間不高不低的對話便飄入了我的耳廓。
下意識把身子閃到進深旁一道隔絕的仙鶴祥雲屏風後,於是我有幸聽到了雪妃臨走前與容瑨妃最後這一段對話。
她仍是在求瑨妃拿出那銀身蛇香餅來救自己兒子一命,她知道這是皇後的授意,但她很有信心,有信心瑨妃一定會幫她,不僅會幫她救皇長子,也一定會幫她日後好好的對待皇長子。
這通話被瑨妃聽得、被我聽得都自是好笑。容瑨妃自然不肯。
於是雪妃一張沒了血色卻美麗異常的淒麗麵孔忽地揚了幾揚,這個角度與這一懷孱弱之態更襯得她膚如雪鑄、唇若紅繒。她一張曇唇小口緩緩張弛,吐出的似乎不是話句而是雲霧,她幽幽的:“瑨妃姐姐,你會救我皇兒,你會的……因為皇長子,根本就是你的兒子!”
我甫驚震。
瑨妃亦是一驚一震:“你瘋了!”下意識吐出的三個字,迫於雪妃將死之前的氣勢壓力,竟顯得丁點兒都沒有說服力。
雪妃笑意愈盛愈繁,訕訕然又美美然,這情態將她剪影的三分妖氣、三分豔。她伏在瑨妃耳邊拿捏著調子不高不低,卻飄飄渺渺的,自成一種無形震懾,詭異而邪魅:“不信你問安卿……”
心口起伏,窒息之感將我吞沒。深宮之中陰霾遍地,又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也無從知道的?於是選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唯此而已。
雪妃與安侍衛姐弟之間的陰謀手段我不願深入了解,因為與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