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2 / 2)

“沒錯,我確實從沒違逆過你,可你又怎麼確認我一定能做到?”

“如今你是他的執念,自然隻有你能幫他斬斷……”徐澤清靜靜地看著徐澤如,眼底浮起與之毫不相襯的乞求,“澤如,囝囝今年才23歲,他有大好的未來等著他去施展刻畫,你就忍心眼看著他還沒來得及一展年輕人的熱血激情,便先麵對那殘酷的現實?”

“人們的思想固然比十五年前開放了不少,但同性戀依然被大部分人歧視著、誤解著,更何況之於亂倫國人從未寬容過,也不可能去寬容,你真能忍心讓他在被歧視的同時再背負上亂倫的帽子,遭人戳著脊梁地唾棄?”

無言反駁,徐澤如隻能猶如宣誓般訴說:“我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徐澤清卻又毫不留情地進一步指出現實:“你左右不了悠悠眾口。”

“我承認,我能力有限……”徐澤如放開茶杯,定定的看著徐澤清,“但,我願意傾盡所有來護著他。”

“我知道這條路必定布滿荊棘,但是,大哥……”

“我願意替囝囝披荊斬棘,囝囝也願意跟我一起穿越荊棘,去看荊棘林那邊的花海。”

溫和地目光,卻是那般不可動搖的固執與堅持。

第一次違逆,便違逆的如此……決絕。

透過這張臉,仿佛看見了跟他死磕的兒子,又仿若看見了當初那個執意入贅淩家的二弟徐澤川……

酸澀,無奈,疲憊混雜在一處,徐澤清意味難明地自語:“合著咱們徐家人的反骨都長在你們仨身上了……”

“我剛才的話全白說了。”

“大哥……”不忍去看那雙疲憊的眼,卻又容不得他逃避。

固執地與徐澤清對視著,徐澤如慢吞吞地起身,繞過茶幾,似慢動作分解般,緩慢而堅定地跪在徐澤清腳邊,“自從三歲那年父親去世,你便擔起了原屬於父親的責任,把我們幾個小的照顧的很好,長兄如父不過如是……”

“你給我們的從來都是包容與引導,從未要求我們為你做過什麼,如今,你好不容易提出一個請求小四卻不能應,這是小四不孝,小四不僅不孝,還要任性地求你……”

“大哥,求你成全。”

“哢嚓——”

輕薄的茶杯發出一聲脆響,茶湯帶著幾不可見的血絲滴在腿上,徐澤清卻仿若未覺,從來都是溫和優雅的聲音蘊含著說不出的冷意,他說:“澤如,你這是非要剜走我心頭一塊肉才甘心啊……”

“縱使當年……可你也不能堵上自己的名譽,拉著囝囝跟你……”

“你知道?”徐澤如第一次截斷了徐澤清的話,“當年的事是你默許的?”

“即便當時不知道,過後總能知道……”似是平複了激烈翻湧的情緒,徐澤清將碎裂的茶杯放在茶幾上,換了另一杯抿了一口,“你要知道,澤川雖然脾氣寧,但從沒有跟我瞞話的習慣。”

“不過當時我們都覺得你暫時留在澤川那邊比較好,便誰也沒提接你回來那茬,隻想著等時機合適了再接你回來。”

“後來澤川出事兒,縱使樂成有淩家人,我也不放心海波跟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