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店裏放著梁靜茹的新歌《沒有如果》，溫暖的空氣環繞在我和程思薇的周圍。程思薇慢悠悠地吃著草莓冰激淩，望著窗外的滂沱大雨，像個小女孩。
“帶傘了麼？”她突然問我。
“帶了。”我回答道。
“我請你吃晚飯吧？”她接著又說道。
我搖搖頭：“今天不行。”
“為什麼？”
“因為有約了。”
“哦，那真是可惜了。”程思薇淡淡地說著，抿一口紅茶。
外麵的雨，終於過了最凶猛的時刻，逐漸地變小。
程思薇低頭看看她手腕上的金色小表：“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好。”我拿起旁邊的雨傘，起身走到她的身邊。
程思薇站起來，向我靠近兩步，我們一起走向門口。
叮叮……推開門，我們來到外麵。頓時一陣寒意襲來，程思薇不由往我懷裏縮了縮。
我撐起雨傘，用手臂稍稍護住程思薇。
“你真的沒有女朋友？”程思薇貼近我，盡量躲在雨傘裏，問道。
“沒有。”我回答道。
“我不信。”程思薇抬頭看看我，說道。
“目前沒有，不過經常兼職做人家男朋友。”我接著說道。
程思薇笑了笑：“男朋友也有兼職的麼？”
“有啊，按時收費。”
“什麼價位？說來聽聽。”程思薇輕輕笑著，隨口問我。
“這個嘛，因人而異，比如我剛剛結束的那場，收費4000元左右。”
“還真的有人請你？”程思薇好奇地看著我。
“是啊。”我點點頭，心想請我這個人，你還見過一次，就是程璐。
程思薇想了想，笑著問我：“那麼，節假日收費是不是比較貴呢？”
“市場價，三倍工資。”我信口胡言。
“那好，我要你情人節陪我。”程思薇忽然說道。
“啊？”我放慢腳步，呆呆地看著她。
程思薇盯著我幾秒，忽然捂著嘴，笑起來：“逗你玩的。”
“好啦，到時候我看看能不能陪你去吧。陪你這樣的大美女，免費的。”我看著她，笑笑說道。
“嗯。Bon Homme。”她用法語讚許著說道。
“Merci!”我用法語回敬道，謝謝她對我的誇獎。
我們相視著，會心一笑。
Bon無疑是nice的意思，而值得我細細品味的是Homme這個詞，它不僅是男人男子漢的意思，在口語裏還有丈夫和情人的意思。
“上車吧。”我帶著她走過馬路，打開我停在路對麵的寶馬。
“原來你有車。”程思薇驚異地看著我，說道。
“代步工具而已。”我紳士般地給她拉開車門，請她坐進去，再換到另外一邊，坐進去啟動。
她住的希爾頓酒店離這裏不遠，但是在這下雨天，走過去也頗不方便。我啟動寶馬，轉過兩個十字路口，送她到酒店。
“與作家蘇拉卡爾見麵的事情，我會給你安排的。”下車之前，她對我說道。
“好的。哦，這把傘送給你。最近經常下雨，隨身帶傘方便一點。”我把我的折疊雨傘遞給她。
“謝了。”程思薇爽快地收下，快步走進酒店。
坐在車子裏，透過車窗看著她的身影，我心中有那麼一點點茫然。這個見麵第一天就要我跳槽到她公司的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嘩。我再次啟動寶馬，車子在雨花裏飛馳起來。偶遇程思薇使我耽誤了半個小時，如今已經接近正常的下班時間，如果再不盡快回家，隻怕會堵在半路。下雨天堵車是常有的事情。
回到藍橋花苑，剛剛6點。程璐懶洋洋地像大貓一樣，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見我回來，瞥我一眼：“就知道你出去鬼混，不會提前回來。”
“回來沒淋濕吧？”我問她。
“沒!不用假惺惺!”程璐一邊說，一邊用眼神鞭策我。看來我今天沒有送她回來，她耿耿於懷。哼，誰讓她前幾天裝什麼姿態，我要送她，她還不願意。
“你這個女人，不過是我的冒牌女朋友，就管我那麼多。我去書城轉了一圈，看看最近有什麼好書。”我脫掉略微淋濕的西服，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誰是你女朋友？”程璐叫道。
“聽清楚，我說的是冒牌的。”
“冒牌的也不行!”程璐立即說道。
“也不知道當初誰哭著嚷著求我做男朋友。”我走過去，嘟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