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著肚子抓緊話題像抓住的救命稻草靠在電話亭後麵的柱子上,以完全依賴的姿態,“我在人民公園這邊,你快來......晚點的話我們可能真的下輩子有緣才相見了。”
“好好好,哥馬上就來。十分鍾之內趕到,不不不,五分鍾,你要挺住啊,絕對不準提前犧牲......”
懶得聽他廢話,我掛了電話順著後背上的依靠滑落,我知道我現在的樣子頹廢得要死,是真的要死了。
是要死嗎?
我不是有行屍綜合症認為自己會永生嗎,怎麼會?
為什麼我每次都會感覺死亡離我這樣的近,是不是我離死亡太遠了,沒有真正意義上感覺到什麼是死亡。
死亡,我說我在提前練習的。練習了這麼久我還真不清楚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是去另外一個世界,還是永遠消失,進入一種無意識的狀態。直至地球毀滅,宇宙爆炸,再也不會醒過來。
我感到自己的腦袋呈現一種真空的狀態,不行不行,現在不是昏過去的時候。就這大街上要是昏過去丟臉都丟到姥姥家了,要是有些地方電視台新聞極度貧乏又好事的記者再大驚小怪的拍些照寫些莫名其妙的標題什麼的我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我用力的扯自己的頭發,一碰就掉好多,想逼自己清醒一點,至少要撐到小一來的時候。
可是真的不行了,我覺得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剛好有一個指縫中夾著煙的大叔從我麵前走過,那個紅色的亮點闖進我的視線被我撲捉到了。我像個瘋子一樣衝過去一把奪過他手指間的煙頭,戳上自己的手腕。
我聽到有人尖叫,我才覺得這個世界逐漸在我眼前清晰。
說實話,這種感覺才是我想要的。感覺自己要死去,然後又自己救活了自己,我安慰自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盡管這些扯不上任何關係。
好吧,原諒我這個瘋子。
我將在我皮膚上熄滅的煙蒂扔進了路旁的垃圾桶,拍了拍還愣在原地的大叔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叔叔,抽煙對身體不好。”
那大叔簡直覺得我是外星來的,瞪了我兩眼快步離開了。
我笑了笑,一抬眼就看到了匆匆忙忙的從出租車上麵下來的小一。
我喊他,“喂,張訊一,這裏這裏,你漂亮溫柔美麗賢惠高貴優雅知書達理的老姐我在這裏。”
他聽到了喊聲黑了臉向我走來,一走到了麵前就箍著我的肩膀沉聲問道,“你臉怎麼又是這個顏色?”
又是這個......顏色是個什麼意思?
你是上頭還是怎麼的,怎麼聽就都覺得你像在形容你老姐的臉很像調色盤。
我懵了,“什麼什麼這個那個顏色的啊......”
那種勁兒一過手上的疼痛感也明顯了起來,我稍微皺了一下眉頭,看到手上被燙傷的地方在流一種透明液體。
我知道受過傷身體會分泌這種東西,但是我一直不知道該稱液體是什麼玩意兒。
我的動作完全印入了小一的眼簾,他也看到了手上那個醜惡的傷痕,聲音都快趕超帕瓦羅蒂了,車聲嗓子吼了一聲,“你手上又是怎麼回事?!!!再哪兒弄的!!!怎麼我才十幾個小時沒見到你你就弄成了這副鬼樣子!!!!都說,你幹了些什麼好事!!!!”
托他的福,原本都圍著看我熱鬧剛剛才散去不久的路人甲們又圍了過來。
又開始指指點點,唧唧喳喳......
“喲,你看那吸毒的那女的男朋友看上還挺帥的,估計是發現她吸毒了,你說要不然怎麼就在街上吵起來了......”
“哎呀,我估計她男的恐怕也吸毒,你沒看他們倆都瘦得更一晾衣杆似地,特別是那個女的臉白得像鬼!”
“是啊,我還看見她剛剛搶一個男的煙,應該是毒癮發了......”
臥槽!
我真的錯了,我以前還真不應該四處去湊熱鬧,八卦人家。現在自己遇上這事吧在街上被人八成了這樣還真不是滋味。
不過街邊那倆大嬸你們的想象力是不是豐富過了些啊,就算是說我壞話可不可以拜托你們稍微站遠那麼一點點點點,聲音小那麼一點點點點點。八卦人家都需要用獅吼功我也確實隻能說你們是姐,我傷不起。不過,說實話你倆這麼誇張的才華和敏捷的思維不來寫網絡小說還真是委屈你倆了。真的是,我們業內就缺像你們這樣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人才,知道嗎,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