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69 夢醒後湮滅(2 / 2)

比如說我,從小就討厭上學,從來不認為學校除了能教我們識字以為還能學到什麼真實有用的本領。

不過這一切看來還是那麼美好,清晨,給予人的活力實在難以忽略。

我看到街角處用一個公用電話,很老的那種,可以投幣。摸了摸口袋,沒想到還真摸到了幾個硬幣,不由得慶幸自己的大方,把大錢留給了別人得同時,還留了點零錢給自己。

可喜可賀。

我投了一個硬幣進去,拿起了已經布滿鏽跡的話筒,撥通了小一的電話。

腐爛的味道蔓延,充斥著我的嗅覺。可能是我心理作用,我覺得自己身上也布滿了那種味道,十分強烈。是否如小一所說的,我如願以償的患上了所謂的行屍綜合症。我會用自殺來證明自己的不死之身,然而真正死去,那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千萬不要發生在我身上。

嘟嘟的響了兩聲,電話被接起了。聽小一的聲音明顯還在睡覺,朦朦朧朧的,似乎在責備這電話驚擾了他的美夢強烈的不滿著。

呃......這個情況是?

難道......

那廝根本就沒有找我,也沒有擔心,最壞的情況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可愛的親愛的老姐失蹤了。

哈哈,真嗨皮,我自作多情得這麼沒有限度讓我情何以堪。

“誰呀?”我還聽見了他在打哈欠。

“你姐姐我,死小子!”原諒我一大清早就罵髒話,因為我實在忍不住內心洶湧而現的憤怒。我真怕我衝進電話裏麵把那頭還在睡覺的人暴打一頓,虧我還手忙腳亂的想了那麼多怎麼搪塞他們一家的說辭。

“啊......”那邊明顯一驚,應該是從床上被嚇起來了,清了清嗓子,“姐啊,我給你說,你昨晚沒穿幫吧。啊,不,肯定穿幫了要不你咋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了,你平時都是不到十二點不起床的。我爸怎麼說,哎呀,肯定非揍死我不可......”

等等,什麼跟什麼又是什麼和什麼?

那小子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啊,腦袋都被他搞暈了。

“ExcuseSir,你你你先說說你叫什麼名字,我想確定一下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我打斷了他的抱怨,違心的說。

先不說張訊一的電話已經爛熟於了我的心底,而且他那萬年不變的鴨子聲音我也是不可能聽錯的。

“你咋這麼的惹人嫌呢?我昨晚沒有回家啊,你該不是不知道吧,我跟我媽說我去了你那兒。你去上廁所我和張潔就出去那啥了,我不是叫那個端著酒給你告白的男的轉達給了你嗎,誰叫你不帶電話的,你該不是回我家吧。臥槽,不死也活不了了。”

大概明白了那麼一點點,原來這廝昨晚也出去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還好是和這麼一個正經女孩,不是和那些不靠譜的酒吧妹妹。

可是正經女孩咋這麼容易就上鉤了呢?難道說我們家少爺釣妹妹的技術又純熟了不少?

哎,失足的少女。

“好好好,我昨晚也沒回去,沒穿幫沒穿幫。你倆那啥繼續吧,我們約好個時間一起出去吧,下午四點吧,就四點,不商量了。OK就這樣,祝你們幸福。”我飛速的掛了電話,覺得全身都沒有力氣。

看到街那邊有個小公園,就想著進去坐坐。

公園裏空氣是不一樣,老爺爺們打著太極拳舞著劍,提著鳥籠子閑逛,實在是在符合我們這座城市在全國人民心目中的標準了,休閑之都。我隨便找了個長椅坐了上去,頭輕輕的靠在後麵,仰起腦袋眯著眼睛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最初的陽光透過茂密的叫不出名字的大樹枝葉零零散散的灑下來,印入我眼簾變得斑駁了時光。

好像回到了念小學的時候,我爸跟我媽在家打得個天翻地覆,我哭著跑了出去在院子外麵的長凳上坐了一夜。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錢芮遞給我一個肉鬆麵包,對我說,“我媽告訴我早上要吃早餐,可是我已經吃了三個包子,這個給你。”

畫麵定格在了她那張過分稚氣的臉上,顯得迷離。

那才是我認識的錢芮,她隻於過去有關,她存在我的記憶裏。我會老,會長到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七十歲,九十歲,我的皮膚會鬆弛,滿臉皺紋,頭發花白,我會去世。可是她,在我的記憶裏,永遠是年輕友好善良的模樣,不會背叛,不會罵我,什麼都不會。

我很累,我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