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2 滅亡不是開始(2 / 2)

“哦哦。”我從地上站起來,把電話踢到一邊。扯著紙巾粗魯的擦拭著自己流血不止的傷口,覺得不過癮,又拿到水管上去衝了一陣,把血完全衝掉了才停了下來。看看傷口,血是止住了,不過往外麵翻著皮看著也實在是惡心。拿過拖把,仔細的把廁所打掃幹淨,血跡啊,還有那些小顆小顆的檀木珠子都清理好了,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出去的時候腦袋還是昏沉沉的。看到蘇蘇和小雪已經鼓搗好了音響,不知道在放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歌,震耳欲聾和在夜店那個超級大音響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倆丫頭使勁兒的跳,甩著腦袋跟嗑了搖頭,丸沒區別。我倒沒什麼太大的意見,就是怕鄰居等會拿著掃把上來敲門劈頭蓋臉給我們三兒一頓胖揍。

“過來一起跳,現在興奮勁兒才來呢。”蘇蘇衝我揮了揮手。

我沒鳥她,過去準備過去喝口水。就這個檔兒,門鈴突然響起來了。我心裏咯噔一下,準備去把門反鎖上。那隻小雪那廝根本就不懂行情,她站沙發上離門近,唰的一下就將門來開了。

我華華麗麗的看到了滿頭大汗的黎落。半年不見,他還是那麼瘦。穿著一件川久保玲的POLO衫和李維斯的牛仔褲,白色的帆布鞋幹幹淨淨的。頭發剪得很短很短,看上去要比以前成熟了一些,也精神了一些。

大家都先是一愣,接著蘇蘇赤著腳跑了過來,看著黎落伸出手啪嗒啪嗒的打著他的臉頰,轉過頭對我們說,“我就說過量了,沒想到我這種馳聘沙場的老手也有產幻的一天,哈哈。媽的,怎麼會看到黎落,阿漓,你來摸摸,黎落哎。”

小雪複雜的看了黎落一眼,抓過蘇蘇的手拉她到了臥室裏麵,走得時候還很夠義氣的幫忙關了那亂七八糟的音樂。

我看著黎落,走了過去,嘩的一下拉上門,卻被他的腳死死抵住怎麼關都關不上。

“滾!”我拚命的踩他的腳,真的是死了命的踩。可他卻一動不動,雙手死死的抓住門板,硬是不要我把門拉上。

“鄭艾漓,你鬆手!”他本來就是男的,力氣肯定比我大。我們還沒有僵持到一分鍾就以我鎮守陣地失敗告終,他抓住我的手腕,剛好的左手的手腕走進了屋裏。

可能是感到了不對,他不敢相信的扳過手腕,看去。新傷口,密密麻麻的,數不清是多少條。

我自豪的微笑,“漂亮嗎?”

他沉默,手指在傷口邊緣來來回回的摩挲著不肯鬆手。

我突然狠狠的推開他,大吼道,“我他媽問你漂不漂亮?!你是啞巴啊?!!不會說話就滾,有他媽多遠滾他媽多遠!”

我知道我現在一定像極了一個得了狂犬病的瘋婆子,那又怎樣?還不是拜眼前這位大神所賜。

他埋著頭,我看著他的眼淚一滴滴的落下,在地板上開出晶瑩的小水花。或許是純潔的,太過無瑕讓我這種腐爛的人都不敢直視。

“我本來是想確定你是否過得好。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不敢走了。”

我幾乎要瘋了,指著他的鼻尖,“你他媽走不走?你不走老娘現在馬上就從十樓跳下去,或者一刀子捅死我自己。你知道我有自殺自殘的傾向,說道做到!”

於是我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窗台邊上拉開了窗子,站了上去。

我知道我的姿勢一定非常可笑,像一個輸家在做最後的掙紮。還在賭,明明知道自己輸得一無所有的最後還想要用生命博一把。很多年以後我不停的問自己,有意思嗎?有意思嗎?他不愛就是不愛了,你別說用你的生命去賭,就算用上你全家的生命去賭也不會改變。所以,沒有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跟著我來到窗邊,毫無畏懼,“那就一起跳吧。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跳。”

我輕笑一聲,又從窗台上下到了榻榻米上,“瘋了啊?要跳你跳,老娘才不會跟你尋死。”拍著巴巴掌,悠閑的從桌子的印有一個超大“X”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一個勁兒的鼓勵他,“跳啊,黎落,跳啊。你媽不是被賣進了窯子你爸不是卷著錢跑了麼?你一個人還活著幹嗎,你跳啊,你跳啊!”

我就不信他會跳。可是老娘今天偏就是要你跳,正好,你跳了我跟著你一起。不他媽就是死嗎?咱倆一塊兒得了。

黎落回頭看我,似乎在下決心。我舉起煙深深的吸了一口,對著他吐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