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讓她轉變的原因是什麼,都莫名地想讓人一探究竟。

收回思緒,忍足的笑容依舊完美:“下午好,下次來時我會把書一起帶來給你。”

“不必了。”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直接還到圖書館就好了,謝謝你一番好意,再見了,忍足君。”

微微點了下頭,葵轉身快步走出這條走廊上所有人的視線。盡管沒有了那些看上去吊兒郎當不成體統的過火言行,然而千葉葵本身的存在就讓人不敢光明正大地妄加評論。

然而現在,葵並不是那麼讓人畏懼的存在。

走到樓梯口,葵幾乎是下意識地長歎了一口氣,身體僵直就要倒下。一直在她後麵的純伸手撈住她的後衣領。

葵仰起臉欲哭無淚地看著高她一頭的少女:“和這種人生贏家打交道果然會折壽啊,我骨頭都石化了。”

純忍不住笑出聲,她幸災樂禍地揶揄道:“出息點成麼,你在瞎緊張個什麼勁兒?”

“毛線!”葵沒好氣地白她一眼,她站直身體,“回家吧,你也是。”

“哦,我現在暫時是住在賓館,還沒找到合適的住處。”純聳肩,悠閑地跟上去。

懸浮在西方天際的夕陽餘溫尚存,來自四麵八方的喧鬧彌漫在整個學院的空氣裏,卻又遙遠地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開地燦爛的櫻花在融融的春光下縱情地盛開,細碎的風似有若無。單看著這樣的風景,真的會給人歲月靜好的感覺。

“這樣啊,我現在一個人住,要不要搬過來?”話才出口,葵就暗笑自己太過天真。她們不過是第一天認識,就算自己沒什麼惡意,但隨便就這樣邀請還是太過唐突。

“好啊。”也許是葵說得太過自然,也許是當時氣氛太好,總之葵的提議像是沒經過純的思維回路,而她已經以最自然的口吻做了決定。等反應過來純也開始糾結類似的事情。

不過葵心裏還真沒譜,來到這個世界的她並沒有繼承這具身體的多少記憶,大腦裏零零碎碎地有一些最基本的東西,但是並不詳盡。像父母這樣的東西也僅僅是是有個輪廓而已。她之所以獨居東京,完全是因為家族裏的人嫌棄她太能惹禍,所以在她高中時把她扔到了東京。家境還不錯的樣子,每個月的生活費和零花錢加在一起到了足夠她揮霍的地步。

這樣突然變成好孩子,會不會引發蝴蝶風暴什麼的這樣的擔憂也不是沒有過。然而這些顧慮在這個下午被完全地拋開,葵抬手握住書包的帶子。既然擅自從她這裏借走了人生,那麼在償還本金以前先支付些利息不是理所當然的麼?微微揚起唇角,葵的笑容有著幾分難測的涼薄。

有些人在課堂上睡覺是為了挑戰教師的權威,比如不良少年。有些人在課堂上睡覺是因為本能,比如上原純。也有些人在課堂上睡覺完全是因為累了,比如千葉葵。

昨天接納了純作為房客的一員,兩人收拾東西到半夜,之後葵又去玩了幾個小時的遊戲,直到學校幾乎沒有合眼,不過到了學校之後她幾乎沒睜眼,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中午放學。和連睡了三節課精神抖擻的純不同,葵還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眼睛幾乎沒睜開,憑感覺跟在純身邊讓她領著去餐廳。

自顧不暇的葵同學自然也就沒有注意到今天也來E班報道的忍足侑士君。直到少年把書遞到她麵前,葵才稍微清醒了些。可惜也隻是稍微,葵沒有接書,通宵的後遺症並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