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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還是沒開,奕大喜指指調酒台斜對角,懶洋洋道:“他在洗手間。”
我走過去擰開門,米歇爾看也不看我。
他不會抽煙,正對這一麵鏡子生悶氣。
很懊悔……
出門時我該服用的不是美沙酮,而是苯巴比妥。
“對不起,我最近狀態不是特別好。”我也對著鏡子裏的他道歉。
他交疊雙臂,並不說原諒不原諒,隻是質問我:“史無雙,我想知道你究竟都隱瞞了些什麼?”
我張張嘴巴又合上,說什麼?說我和所有吸毒者共同明白的真諦?
哈,好啊,那真諦就是——沒有什麼能挽救爛泥中的生物,哪怕是朵白蓮,你也隻能眼睜睜看它漚爛。
溫眠曉說他愛我,我懷抱著他的愛意脫離毒品,但愛是假的。
我就像他從淤泥裏挖出的蓮藕,在他快要從泥沼中爬出來時,經受不住各方壓力,生生折斷了。
“我不知道……”
我搖頭,把手探入感應水管底下,讓水流聲抵消沉默。
“行,你不說我說。”米歇爾忽然用力叩住我肩膀,強迫我和他雙眼對視。
“說什麼?”想著這張臉一年前還帶著嬰兒肥,我笑了。
“你毒癮根本沒戒掉吧?”他嚴肅道,我心跳漏了一拍,手指蜷縮成團。
有解毒成功的嗎?
我冷笑,不做聲。
“郝序章?”他問:“是不是他還不肯放過你?你現在的喜怒無常也全部因為他?”
米歇爾大力搖晃我。
我並不解釋,任由他誤會。
“沒關係,沒關係……”他摟了上來,圈緊我:“你脾氣怎樣壞都好,毒癮戒不了也沒事……”
“我都不會介意,我都那麼喜歡你……”他說,像一個孩子抱住伴眠娃娃。
這可真是自作多情,我想,卻沒辦法嘲笑他。
米歇爾深深看了我一眼,突然貼在我耳側悄聲說:“我答應你的一切,就一定說到做到。你聽我說,我和奕大喜有筆交易,你隻要點頭,以後我來負責安排他,其餘的一切你都不用費心。”
我不明所以,他歎氣:“他一無是處,但偏巧郝序章的小鴨子都是這裏找的……最近這個,有把柄在奕大喜手裏。你想郝序章落得如何下場,不過一句話的事。”
我抬頭,想著自己大概明白了什麼。
果然米歇爾摸上我的麵頰:“今天叫你出來,就是為了不讓你親眼看見。”
“畢竟是你父親,死了還是不會好受……”他說,我不可置信地張大嘴巴,片刻後眼淚漫了上來。
“你們這根本是先斬後奏!”我跺腳。
米歇爾還想安慰我,我甩開他掉頭就往外跑。
甫一轉身,就撞上奕大喜。
“到點了。”他對米歇爾說,米歇爾嚴肅地點點頭,朝向我解釋道:“你現在趕回去也晚了,事前交代過,隻要9點你不回去,就不擇手段也要取得郝序章性命。”
我還要走,米歇爾扭住我手腕:“別犯傻,中途出現,警察第一個懷疑是你。”
“你就要自由了。”他循循善誘,我四肢發涼,卻再也走不了,隻能仍由他拉著手回房間。
“怎麼樣?郝少。”奕大喜依著門框對我笑:“這樣的見麵禮,足以顯示我的誠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