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很好吃,我衝他笑笑,他應該明白。
然而他卻笑不出,他甚至不理我,麻木而又機械地慢慢為我送食。
“吃完了?”郝序章看溫眠曉拿餐巾給我擦拭嘴角,得意地問道。
溫眠曉站起來,冷漠地看他,並不回答。
我知道郝序章又要變著法子折騰我,但毒癮發作我都遭受了,他還有什麼可以讓我害怕的?
“我吃完了。”我回他一笑。
“那麼好。”他也站起來,啪地一下拉開門,對著守衛的說道:“你們開車送他去洗胃,眠曉你也跟著,好好看。”
說著那些保鏢就過來拖我出去,溫眠曉撲過來抱住我不肯鬆手。
“不,您不該這樣傷害他。”溫眠曉搖頭。∫思∫兔∫網∫
“沒有什麼應該不應該。”我卻搶先一步替郝序章開口。
沒什麼應該不應該,也沒什麼公平不公平。
沒有道理,更沒有原因……
我回頭對郝序章笑,郝序章亦對我笑。
“你早晚會後悔。”我說,我們如此相像地殘忍,一定是父子。
郝序章斂住笑容,看著我被人拉走。
我被架著扔進車裏,溫眠曉隨後也跟了過來,他抱緊我,不忍心看我受罪。
“不要害怕。”我安撫他:“沒有什麼比毒癮發作起來更痛苦。”
“那些我能承受,這些也隻不過小菜一碟。”
伴隨著我顫唞的話語,是溫眠曉大顆的眼淚。
但我話說滿了,洗胃很痛苦,非常痛苦。
最可怕的是它和熬毒癮一樣,沒完沒了不知盡頭。
我被人按住,口腔被插入洗胃管,不停灌水,疼痛又冰冷,惡心又無助。
然後醫生因為我並沒吃下有毒食物,十分鍾左右就停下了,這時郝序章卻來電話,他命令道:“再洗。”
溫眠曉聽了以後發瘋一樣抱住我。
“不洗了,不洗了……”他喃喃說,我筋疲力盡地看著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
“不行,必須洗。”郝序章保鏢說。
有個護士看見我們這幅樣子,壯著膽子解圍:“可是病人太虛弱,情況很不好,再這樣下下去怕出生命危險……”保鏢瞪她,她隻好悄聲轉口道:“你們要洗也行,必須有家屬簽名。”
那人隻好給郝序章打電話,隔了一會兒他收線,指著溫眠曉對護士說:“他來簽。”
溫眠曉咬緊嘴唇,不住搖頭,那人在醫護看不見的位置取出手槍瞄準我的腿:“郝先生說了,你拒絕一次我就開一槍,你考量考量。”
溫眠曉再無法拒絕,隱忍地低下頭,最後隻好接過護士遞過來的協議書,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對不起。”我又被插入管子,最後看了溫眠曉一眼,他艱澀地說,抓緊自己的手。
我攤開他的手掌,指尖摩攃著那兩點白印。
沒關係,我不怪你。
我搖頭,卻在水注入的時候迸出眼淚。
26.
我做夢醒來,臉上幹幹地,一邊的耳朵裏卻蓄滿了眼淚。
溫眠曉就趴在我床邊,睡得很辛苦。
我稍稍一動,他就睜開了眼睛,幾乎條件反射地用手中的繩子縛住了我的手腕。
我衝他眨眨眼睛,他這才徹底清醒,看我無礙,有些尷尬地收起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