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意的人,根本把我當負擔,我再執意,也隻是個笑話。

“算了……”我搖頭,哪怕再待一刻也是煎熬。

8.

史姝好被眾星捧月就格外懶得看我一眼,情場受傷才知道回到我身邊。

郝序章當年事業受挫,氣急敗壞地拋下我,現在春風得意,又顛顛尋上門。

說到底他們都一樣,不管是事業還是愛情,走正道還是偏門,我都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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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隻有父母是無條件對你好的。

郝序章這句話,不光在催眠我,還說給他自己。

因為我身體裏流著他們的血,所以他知道無論我生還是死,不論我姓甚名誰,不管我跑向天涯海角,我終究都還是他們的兒子。

若是他們甩不開我,我又怎麼甩得開他們?

其實那日足踝上的鎖鏈隻是一個形式,我和那門前徘徊的大狗都不會真的走遠。

它是被馴服,我是無法逃離與背叛。

我回了自己的房間,顧不得洗浴,蒙頭大睡。

小時候我餓了還是病了,無從選擇,隻要還有一條被子,我就能回避痛苦。

但這天我卻睡不著,我團在被子底下,像躺在子宮裏突然睜開眼睛的胎兒一樣,好奇地審視著自己的一切。

被史姝好和郝序章隨手一撂什麼的,我早就習慣了。

可平素人緣不錯,這樣被他人拒絕,還是頭一次。

我回憶自己從小到大得過什麼獎項取得過什麼成就,回憶不久前自己照鏡子時裏麵有一張怎樣的臉,回憶別人對我的評價……

回憶完畢,不覺落了一身冷汗。

似乎除了一張遺傳自史姝好的漂亮臉蛋,我幾乎一無是處。

平時不覺得,在愛麵前格外地卑微,現下也越發地落魄。

是啊,溫眠曉一個成年人,跟著我這樣一個可有可無的學生仔,又會有什麼前途?

溫眠曉看起來再純潔幹淨,也都是個大人,大人都是勢力地。

況且他又是個黑社會,照顧大佬兒子不過是順水人情,跟著大佬做事才是正途。

雖然討厭黑社會,但還是忍不住因我和溫眠曉的差距而黯然神傷。

我下巴貼近膝蓋,十指牢牢叩進皮膚裏,覺得自己一無所有,初來的愛還沒有一絲勝算,委實可憐。

9.

我沒說不好,也沒點頭同意,出國的事情就暫時擱置。

隻不過郝序章越發少回來,不知道是忙,還是不耐煩見我。

或許真的不安全,除了溫眠曉,他還安排了六個極其像是打手的肌肉男守在別墅裏,輪班倒。

那些人和郝序章一樣嚇人,雖未吃得滿臉橫肉,但渾身上下透著野蠻氣息。

起初我並不十分在意,他們雖然會和溫眠曉進行短暫交談,也偶爾會窩在客廳打牌取樂,但對著我卻是視若無睹,就像是牆上的監控器,就算我對他們橫眉冷對,也不會對我有多餘的反應。

但直到有一次,其中兩人為了我被槍打死的時候。

郝序章回來看我,揮手退下那些保鏢,認真地問我:“你難過嗎?”

我搖搖頭,這樣或許有些殘酷,但他們和用損的家具一樣,沒了就是沒了。

郝序章滿意地點頭:“沒錯,因為你們沒有交集,他們一定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