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跑了。”於是書墨看轎子的目光就像是看監牢。
可憐賀輕舟在頭上撐著扇子一步步走著,到了鋪子,他的後背已經全濕了,連喝了兩大碗的涼茶才緩過勁兒來。
莫沾衣良心發現,拿了賀輕舟的紙扇給他扇風。賀輕舟心裏的煩躁被他這小小的舉動給壓了下去,而且是死死的壓了下去。
“在外麵跑累不累,要不要去睡會?”叫的出名號的商鋪,無論店麵多小,後堂定然要有間屋子可以歇腳,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掌櫃的和東家占用,偶爾來了貴客,也有個安靜的地方吃茶說話。
“不累,你比較累。”莫沾衣哪敢說累,此刻討好賀輕舟才是頂頂要緊的。他抬手,用自己的袖子往賀輕舟的額頭上招呼,怪體貼的:“我給你擦擦汗。”
賀輕舟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他的手,自個掏出帕子來,先給莫沾衣擦擦腦門上的汗珠,再擦擦自己的熱汗,將帕子整齊疊好,卻是裝進了莫沾衣的懷裏。
“瞧瞧這袖子,吃飯的時候,是嘴吃啊,還是袖子吃?”
莫沾衣幹笑,依偎著賀輕舟坐下。旁邊的書墨看著兩人親親密密的說笑,鼻子就酸了起來。書硯今天才走,他就不可遏製的想念起來。至少還有半個月才能見到人呢,好長的時間,不過,憑書硯的本事,說不定十天就能把事辦完。他要書硯快些回來。
“公子,夫人,我去趟茅房。”還是別看他們倆了,一個人靜靜的待會也好。
莫沾衣眼珠子一轉,站起來:“我保護你。”
“我、我去如廁。”這個要保護什麼?
莫沾衣急的給書墨眨眼睛,書墨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也不會傻到看不出來莫沾衣另有小算盤。“我害怕,夫人陪我去吧。”
賀輕舟掃了兩人一眼,哼道:“大哥,聽說你們鋪子後麵的胡同有隻半人高的大狗,性子殘暴,每個月都要吃個人打打牙祭的。”
“……對,很凶,弟媳要小心了。”賀行舟滿臉的不情願,嚇唬小美人什麼的,不該是她賀家大公子做的事啊。
“夫人。”沒有書硯在身邊,大狗聽起來好可怕。
別看莫沾衣在山上長大的,他是被師兄們捧在手心疼的主兒,平時打獵哪舍得讓他去。一條吃人的狗會出現在鬧市?也就能嚇唬嚇唬不知事的莫沾衣和書墨了,半大的孩子都不會信了。
莫沾衣主動要求賀輕舟陪他倆一塊去,賀輕舟卻說,隻要他倆不出院子,就不會有事。他在二樓推開窗,能看見院子,讓他盡管去吧。莫沾衣這才拖拖拉拉的帶著書墨下去。書墨本來不是真的想要去茅房,這麼一嚇,反倒有些憋不住。進了院子,就直奔茅房而去。
“夫人,你不能遠走,跟我說說話。”書墨害怕莫沾衣棄他而去。
莫沾衣還是有幾分兄長的模樣,守在茅房門口東張西望,他很怕突然從哪兒衝出一隻大狗來,不但眼睛盯得緊,耳朵也豎了起來,努力聽著圍牆外頭的任何一點風吹草動。
還真讓他給聽出點什麼來了。
“戴公子說笑了,賀某不敢當。要說起來,我那大侄子行舟做生意才最在行,三侄子賀輕舟,我與你提過的,人精一般,戴公子若是喜歡,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聲音熟悉,而且還提到了提到了賀輕舟。莫沾衣待不住了,輕輕一躍,趴著牆頭露出顆腦袋,呼吸放輕,抬眼望過去。
果然是讓賀輕舟恨得牙根癢癢的三叔賀徐源。同行還有位比賀輕舟還要架子大的年輕男子,身後七八個小廝垂頭跟著伺候。
“可我大姐夫就是看上了賀叔的人品才幹。您盡管放開手在金陵辦事,官府那邊,自然是多多的向著您。城西的那家鋪麵……”
後麵的就聽不大清了,人走遠了。莫沾衣沒忘自己要偷賀徐源銀子的事,當下磨磨牙準備跟過去,找個人少的時候再下去。他一口氣剛提起來,腳就被人拉住了。
書墨略有些緊張:“你要出去,有大狗。”
“沒有。”算了,改天偷也是一樣的,不能因為他想爭口氣,就把書墨往危險裏帶。莫沾衣領著書墨回去,兩個人低聲談論該如何從賀輕舟的魔爪下逃走,莫沾衣是堅持要親自去救韓氏的,這樣他才能表現出自己對弟弟濃濃的關懷。
“算了吧。”書墨頭腦冷靜下來,開始動搖。“我去求求公子,他會幫我救人的。”公子看起來,比夫人可靠些。
“還是書墨懂事。”賀輕舟到底不放心,走下來將兩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拎回去。原來這兩個小家夥是想去救韓氏,算算時辰,差不多兩位師父快動手了。
莫沾衣趕緊上前兩步,神神秘秘與賀輕舟咬耳朵:“我剛才看見你三叔了,就在圍牆外頭。”
賀輕舟瞳孔微縮。賀行舟告訴他,賀徐源往金陵城外辦事去了,沒有三兩日是回不來的,所以他才沒有諸多避諱,來鋪子裏看帳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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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對不住,好短!
我真的是敗給大姨媽了,來三天疼三天!我是什麼體質。白天還去考了兩場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