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時刻,他會懷疑前一天晚上所發生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他是如此的渴望著。他想要在出發去往柏林之前再見到“她”一次,向女孩問出許多昨晚的他沒能來得及想到的問題。
於是項雲楚坐在了這裏。
他觀察著每一個從電梯裏出來的人。他想要從那之中找到“她”。
很快,項雲楚就發現,那真的太難了。
因為沒有人像“她”。
又或者說,沒有人能像“她”。
而後,那個看起來特別困倦,也壓根兒就沒睡醒的女孩出現在了項雲楚的視線中。
她在戴上了眼罩也給自己蓋上了外套後就立馬睡得一動不動了。
那讓項雲楚不自覺地放輕了呼吸。
是“她”嗎?
這樣的念頭隻是在項雲楚的心上一閃而過就被他否決了。
他幾乎是慣性地否定了每一個可能。
因為,沒有人能像“她”。
一個打扮得好像嘻哈青年的男孩從酒店外走了進來。
他的目標明確,一走進這棟建築就朝著項雲楚所在的休息區快步走來。
那正是項雲楚的助理。
助理:“項哥,鄭導他們現在正在餐廳……”
助理在著急的時候不加控製的音量一下就吵到了剛剛睡著了的栗橙羽。
那讓栗橙羽在還沒清醒過來的狀態下蜷起身體來,並用雙手一起護住了自己的耳朵。
見此情景,項雲楚即刻就做出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他在助理注意到那個女孩時站起身來,走到更遠一點的地方和自家助理進行小聲交談。
《深圳河》劇組的導演組已經在餐廳吃早餐了。而更早出現的演員們則早已在他們的房間裏做起了出發前的準備。
還有二十分的時間他們就該出發了,盡職的助理向自己跟的藝人詢問他們什麼時候過去。
項雲楚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他深吸了一口氣,在最後又看了正對著休息區的電梯後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就過去。”
當項雲楚轉身要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那件落在女孩腳邊的,滑到了地上的外套。
“稍等。”
項雲楚輕聲說出了那句話,而後走向正在睡夢中的女孩,把落到她腳旁的外套撿了起來。
項雲楚動作很輕的拍了拍衣服的下擺,把外套稍作整理,而後才替人把衣服蓋好。
當那件很薄的夏季外套輕輕地疊到了栗橙羽的身上時,項雲楚意象中的那根羽毛輕輕地動了一下。那就仿佛由這件衣服蓋到對方身上所掀起的風悄然進到了他的心裏一樣。
將發光的羽毛戴在了胸口的巨龍因為這個動靜而稍稍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但它實在是太過疲憊了,金色的眼睛在稍稍睜開了些許後就很快閉上。
於是動作稍稍一頓的項雲楚便很快站直了身體。
他離開了。向著酒店門口走去的項雲楚沒有再次轉頭,可他的助理卻是頻頻轉頭看向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睡得死死的陌生女孩。
助理:“項哥,你之前在電話裏說的,要等的人,等到了嗎?”
項雲楚:“沒有。”
說著,兩人就坐上了等在門口的那輛車。
項雲楚所坐的這輛車很快就向著《深圳河》劇組入住的華爾道夫酒店開去,而睡夢中的栗橙羽則有了一個特別奇妙的感受。
在半夢半醒間,她仿佛感覺到有個人靠近了她,也給她蓋上了衣服。
那種感覺實在是讓她感到□□心了,於是累得厲害的栗橙羽根本連抬起手來拉開眼罩的力氣都不想使。
而就是在這種四周一片霧茫茫的狀態下,她感覺到那條等了一整晚也沒能等到她的黑龍似乎也在她的眼前抬了抬眼睛。
然後,她就什麼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