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無時無刻都會為子女擔憂?不懂,確切地說已經忘記很多年了,楚亦江眼睛一暗。“那你的手機卡怎麼回事?”
“我跟劫匪商量的,讓他們把手機拿走,卡還我,反正他們拿去也沒用。”
楚亦江心裏微微詫異,轉頭看了一眼那個氣鼓鼓的瘦削女子,注下評語--弱不禁風!
路旁佇立著兩排高高的路燈。
淩晨的街道被路燈燈光潑灑得一地昏黃。
微微開縫的車窗,滲進沁涼的夜風。
藍水悠慵懶地靠著椅背,半闔的眼眸隨著路況的高低起伏微微顫動。楚亦江注視前麵道路的同時,偶爾會透過車內鏡看一眼旁邊的女子,她的臉上沒有顯露絲毫被驚嚇過的痕跡,反而是安逸得昏昏欲睡,要不是她執意地跟他回公安局,他真懷疑她到底有沒有被搶劫。
楚亦江看著鏡子兀自猜想,水悠原本麵向車窗,變換坐姿後,扭頭向裏,臉正對著鏡子,四目相接,一秒鍾後,又各自移開,楚亦江直視前方,水悠欣賞窗外風景!
有些尷尬……水悠的食指點點下唇,灰膜的車窗映出她的臉影……“咳咳,警察都很守時哦?”
“嗯!”不明所以,楚亦江應一聲以示禮貌。
“警察也很少說話哦?”
“嗯!”別人不知道,他隻有在審訊犯人和訊問筆錄時話最多。
“難怪!”水悠恍然大悟。
“什麼?”警察守時少語又讓她明白了什麼道理?
水悠兩眼晶晶亮亮,啟唇吟誦出一闕名句:“沒有早一步,沒有晚一步,剛巧剛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因為……搶劫犯都逃跑了!哈哈……”然後,她又好心地解釋:“你看,剛巧趕上,不就是守時?很少說話是因為能力太差無話可說!我說的有道理吧!”
天際一群烏鴉飛過……
做完筆錄已經是淩晨兩點,水悠很幸運地被楚亦江送到好友詩蓮家所在的別墅區,為什麼說很幸運呢?
“一個女孩子別那麼晚了還在街上閑晃,治安不好,很容易出事,下次可能就沒這麼幸運了。”
楚亦江的“幸運”是指沒有受傷,而聽在水悠耳朵裏,就理解成是“幸運”地碰到了他。
“如果能早點破案,就更‘幸運’了。”水悠故意把“幸運”兩個字咬得很重。
下車,用力地甩上車門。
火氣好大……
楚亦江怔愣地看著那個氣呼呼的背影進了小區大門,隱入夜色後才驅車離開。
“蹬、蹬、蹬……”鞋子跟水泥地有不共戴天之仇。
“是哪個頭腦被衝昏的人寫感謝信說警察是人民的守護神?應該是衰神才對,該撒點鹽巴驅驅邪了……”水悠一邊走(正確的說是跺才對),一邊拍著自己的衣服,仿佛這樣就能拍掉附身的邪氣。
“鈴、鈴、鈴……”貌似手指跟門鈴也不對盤。
“這麼晚?”門開了,一個揉著蓬鬆卷發,睡醒朦朧的高挑女子慵懶地說道。
詩蓮手扶著門,裸露在吊帶睡衣外的肌膚瑩滑白嫩,像可口的牛奶果凍,讓人想咬一口,而有人的確這麼做了。
“嗚嗚嗚……我被人持刀搶劫了……嗚嗚嗚。”
詩蓮抽回被咬的手,不理。◇◇
“刀架在我脖子上,好恐怖……嗚嗚嗚。”
進房睡覺,不理。
“錢和手機都被他們拿走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