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西門訣此行的目的就是鍾紫柒,但是他對於鍾紫柒的確沒什麼過多可以說的,一共也見了沒多少麵。當然,準確來說是,私下正式的見麵沒見過多少,譬如聯誼會什麼的,還是可以輕易捕捉到穿著簡便製服臂膀上別著負責人徽章的鍾紫柒屌姐。
便是這樣一個談不上什麼交情的人,卻在這個叫弱水的地方重逢了,而重逢卻是那麼一場翻天覆地的光景。
網球場的背後就是教職工宿舍。
一號宿舍前麵有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榕樹,春末的季節,天氣開始轉暖。但是樹上那個人明顯穿得有點怕冷,裏麵是絲質長裙,外麵是珊瑚絨的睡袍,赤腳,有些費力地在樹上攀爬。
西門訣慢慢走近,卻也隻看到一個背影,燙卷了的頭發,發色微棕,也許是專門做的自然黑。睡袍有些大,還很厚,把整個身體裹得隻露出一截裏麵的長裙和光著的腳跟。樹下有一雙隨意擺放的拖鞋,冬拖,很卡哇伊,大紅色的,一個大大的阿狸頭,阿狸笑得有些色迷迷的。
西門訣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單反相機,專業的,高科技的,時興的照相機。在這學校晃蕩了這麼久,終於有了拿起相機的想法,一個這樣爬樹的女人,還是很有意思的。而且,主要是這個女人就是他此行的目的,尚悅一定會對這張照片感到滿意。不過,就是不知道她轉身的那一刻,看到一個男人拿著相機對著她,笑得一臉猥瑣,會是哪種表情?
啪!
快門的聲音驚動了她,甚至比他走過來的腳步聲還吸引她的注意力。她轉頭,看著樹下的男人,長而隨意的發型,帶著黑框的眼鏡,臉被相機擋住了大半卻還是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白色的襯衫,黑色的休閑褲,很簡單的裝扮,因而給人的感覺很清爽,咳咳,也很是涼快。怎麼說這個天氣,還是有些冷的吧,這一件襯衫的人,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她匆匆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約摸也知道有人侵犯了她的肖像權,不過這完全不值得計較。她可是來幹大事的,那個拍立得被她扔出窗外,落到了這棵榕樹上。她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要拿回去的,就這麼扔了太可惜了,天地良心,要是摔壞了,她一定會心疼得哭得昏天暗地的。這些年培養起來的淡定氣質,還是被一個人一句話就可以摧毀,果然還是不夠淡然啊!尚悅……
上帝是大多時候還是比較仁慈的,她的拍立得落到了一個三分叉枝幹中間的凹氹,看得見卻摸不到,該死。看來要爬上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爬上去的水平,於是乎,她糾結著。
西門訣默默地看著,一句話也沒有說,也不準備詢問她神經兮兮地是在幹什麼。看到爬樹女人的那一刻,西門訣已經認出她了,雖然很久沒見,但是他還是很容易認出來。看了她那種總是對他匆匆一瞥就不甚關注地轉開目光的眼神,就更加確定了。
鍾紫柒……
你依然是個莫名其妙的女人,在人跡罕至的地方,做著亂七八糟的事。
咳咳,借用一下尚悅的台詞。
西門訣的嘴角掠過一絲惡趣味的笑,你竟然沒有認出我,你應該受到忽視一個帥哥的懲罰!
鍾紫柒最後還是決定爬上去,總不能找個棍子把拍立得戳下去吧,那麼估計要粉身碎骨了,那可是她親愛的相機啊,那可是韓國的進口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