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2 / 3)

靳沐盈淡然一笑。她知太後把太多的希望都寄托在看似頑劣卻胸懷大略的靳楚天身上,可是這一場姻緣卻讓靳沐盈依稀看到,靳楚天骨子裏與曆史上那位傳奇的王爺一樣渴望的是自由和灑脫,恐怕這江山皇位對他來說是一個枷鎖,而不是歸宿。

皇帝微微皺眉。似乎剛才他那句,朕意已決,已經微微動搖。靳沐盈身形微動,衣衫輕曳,負手抬眼看著皇帝淡淡地道:

“皇兄。賢兒總不過還是一個衝動的孩子,受了蠱惑和誘惑才釀下如此大錯。雖然母後之死我也極是震怒和難過。可是,再殺了賢兒,母後就能活過來麼?給他一個機會吧。莫要讓母後白白的費了那些心血。”

皇帝眼瞼微垂,幾分惱怒,卻又悲傷無奈。看著靳沐盈也堅定的目光,他無力地擺了擺手,道:

“既是如此。便讓他好好的呆在府裏思過吧!對了。皇妹,母後喪禮大召天下,圖安和夏國之使都稟了折子說欲邀各國的皇親前來,你與天兒可有什麼看法?!”

靳沐盈微微一笑,目光看向靳楚天。這皇帝資質平庸,性格溫和,在位不過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的帝王之位,卻是因了太後與莫愁山莊苦撐,朝裏又有潘丞相,邊關有慕將軍一手帶出的眾將,才過的如此安穩平和。此時看著皇帝對靳楚天充滿希冀的眼神,不由得苦笑。

“回父皇。兒臣以為皆以慎重為好。我們大靳在三國之中雖是實力最強,與小小圖安百年交好,但圖安卻是兵馬強壯,人力強悍,這些年更是勵精圖治,我們不可不防。夏國則是自史以來便與我們貌合神離,恩怨不斷,又國力相當,這些年時常在我們邊關製造混亂,荼蘼百姓,我們更要謹慎,不能在這時刻讓他們探了虛實,製造後患。”

皇帝點了點頭,微微滿意,繼續問道:

“依你之看,如何回複各使者之言?!”

靳楚天微微思忖,淡淡地昂首道:

“祖母乃大靳一代國母,既是後喪,又由母後主持喪禮,自是不便接見各國皇子親王這些男眷,不如就準許各國後宮能代表一國天下的女子前來悼悗,既方便母後接見,又有借口讓各國忌憚。”

皇帝點了點頭。靳沐盈也微笑點頭。

暮色微沉的時候,靳沐盈處理完了手裏的事情,又回到王府看了一眼慕汐湮,才與靳楚天一起趕向慈寧宮去守靈。宮裏處處都是慘白的燈籠,依稀的悲傷與冰冷,眼過之處,皆是黑白滿目。

皇後帶著寧雅和後宮裏的各嬪妃公主,還有幾個皇子靜靜地守著慈寧宮,做法事超度的法師們喃喃經聲一片。人來人往的宮人都寂靜無聲,宮門裏卻人頭攢動。靳沐盈木然的走向太後的靈柩,神情疲憊悲傷,寧雅看到靳沐盈和靳楚天一起到來,連忙提了素白的衣衫裙擺跑向靳沐盈道:

“沐盈姑姑,皇兄。”

靳沐盈勉強一笑,伸手撫了撫寧雅柔順的頭發,不再說話,向神情同樣疲憊的皇後走去。皇後在靳沐盈的記憶裏一直是一個安靜端莊的女子,性格溫和,很討太後喜歡,這二十多年為皇族添了兩位皇子一位公主,皆是品性資質極好,很得靳沐盈欣賞。看到皇後素淨的麵容蒼白疲憊,靳沐盈伸手握了皇後的手道:

“皇嫂。讓你受累了。”

皇後微微搖頭。太後之死一傳開,玉貴妃便被情事處決,賢王被圈禁。她也已經知道慕汐湮竭盡內力昏迷不醒之事。慕汐湮昏迷被送往王府,她因要主持後宮各種事宜不便去探視,而自己的兒子卻此時才趕回來,想必還未見過慕汐湮——身為人夫卻未盡夫責,想來靳沐盈也是會心疼自己的愛徒而有微微的不快的,便看著靳沐盈溫和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