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兒回頭挑釁似的抬起下巴,衝著段木陰做了鬼臉,得意得很。

找了個劉府下人領著,尋到了他們給貴賓預備的廁室。

羨兒畢竟是女人的心,極不情願身邊有男人跟著,便譴退了那個下人,隻不過小解罷了,解決完後再出去找個下人領著自己回去便是,很簡單的。

羨兒抓緊時間,盤算著待會兒要如何裝醉,如何吃楚河的豆腐,如何激起他體內暗藏的同性情愫,邊想邊進了廁室,熟練地找到一個坑便解開腰帶蹲了下去。與此同時,另一個廁室的門也被打開,另一個黑影也進來蹲下。

兩間廁室本有隔板擋著,然而不知是來不及修理還是劉老爺故意裝窮,這隔板竟然破了一個大洞,兩人蹲下後便四眼相對。

體內的液體猶如滔滔江水,羨兒顧不得那麼多,現在是男人的身子,怕個球!

打住!停!不可以!

羨兒用盡全力,收回了勢如破竹的巨浪,回過味兒來。自己是小解,應該像個男人似的站著,怎就習慣性地蹲下了呢!

大腦一片空白,段木陰的寶貝還在錢袋裏包著,此時好像都已經充水了。

羨兒想靜下心來,但有過經驗的人是曉得的,本就有尿意,一旦蹲下後更是難以控製。然而羨兒畢竟是見過大世麵的人,憑著頑強的毅力硬是活生生憋住了。

此時不能站起身如廁,因為方才自己進來、關門、解腰帶、蹲下,這一係列動作都被旁邊那個二貨看在眼裏。這一係列動作在男人身上,就是大解的意思,若是此時不做大解的行為,反而站起身來小解,那麼段木陰的醜事今晚便會傳遍全鎮,明日就直奔京師,那麼作為報複,後日自己的身子就會被這個小心眼兒的男人給……不敢想象。

此時也不能偷偷解開小錢袋,掏出他的寶貝放水,隔板都不在了,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將落在旁邊二貨的眼裏。

唯今之計,隻有等那二貨辦完事滾蛋後,自己再偷偷地站起身辦事。

旁邊那二貨蹲下後便開始辦事,撲鼻的臭味過了界,直熏得羨兒滿眼冒金星。

鮮花,太陽,青草,大山,白雲,泉水……不可,前麵幾個都可以想想,以便轉移注意力,後麵這個泉水千萬不能想,本就是快泄洪的架勢,可不能再刺激自己這幼小的心靈了。

安毓沫,段木陰,楚大老爺,楚二老爺,楚溪,楚河……泥馬,又是溪水河水,想著熟人的臉也不行了,這叫自己怎麼轉移注意力!

那邊的二貨還是劈裏啪啦,想是十分地暢快,這邊的羨兒卻是漸漸忍不住了。

伸手扶住麵前的廁門,雙腳已經酸麻,再不扶著點兒,恐怕會一個跟頭栽下去。

劉老爺,咱們這仇算是結下了,不論你是真窮還是假富,又或者是真的粗心忘記修繕貴賓區的廁室,這梁子都算結結實實地結下了!

雙腳酸麻小腹脹痛下麵憋癢眼冒金星腦子淩亂嘴唇哆嗦臉色青紅頭重腳輕吸著臭氣的羨兒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寧可死了也不要再受這樣的罪,如果上天再給自己一個機會,羨兒定要對自己大聲說:“我們的口號是,不再坑文。”

然而此時的羨兒隻想對自己說一句:“我們的口號是,如廁帶紙。”

如果自己隨身帶著玉扣紙,此時大可以借著飄過來的臭氣的掩飾,假裝擦擦下麵再站起身小解。但是人算不如天算,自己尋思著隻不過是個小解,便拒絕了可愛小廝的玉扣紙,單槍匹馬進了廁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