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本官曉得。”羨兒皮笑肉不笑地又往楚河身邊靠了靠。
楚河額頭漸漸出了汗,心情很是複雜。
好不容易捱到了劉老爺家,楚河先下了車,本欲回頭接表妹,誰想表妹卻相當彪悍地來了一個騎馬蹲襠式跳下車,下盤很穩。
一陣風吹過,楚河風中淩亂,暗恨自己當日的失算,才讓表妹受了驚嚇以至於行為失常。
然而滿滿的愧疚還未散去,就見“他”來到車邊,先是探出了一條腿,試探性地往下踩,雙手抱緊了車廂木框,扭扭捏捏。
楚河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身後的劉府下人也驚呆了,平日裏的段大人基本就是跟個大馬猴子似的跳下來,從沒這般矯情過。
“還不趕緊給段大人將下馬石扛來!”劉府總管一見這架勢,以為段木陰沒事找事,生怕惹了這位活閻王,趕緊衝著下人咆哮道。
“你莫給我丟臉!腿長腳長的,跳下來!”段木陰衝到羨兒前麵,抬起頭瞪起眼珠子低吼。
就知道這丫頭要給自己丟臉,好在自己跟了來,不然的話平日裏的形象都被她給毀了。
段大人是什麼人,那可是強壯得很的。想當初本是去考武狀元,無奈家裏百般阻撓,這才消極怠工地從命。
本來是故意亂寫一氣的,結果因為家裏的疏通,倒進了前三甲。
人生就是折騰來折騰去,本來在京裏待得好好的,結果因為朝廷之事風起雲湧,家裏人又運作一番,將自己外放做了這巡查禦史,想著待到風向定了,再調回朝廷任職,免得不定哪天就做了炮灰。
段木陰無奈,隻好收拾行裝到此赴任,左右都是來玩的,那就正正經經玩上幾年吧。
誰知玩大發了,把命根子都玩沒了。
羨兒見段木陰臉色一陣紅一陣白,連忙跳下車,老老實實站在原地。
“來了,段大人?”劉府總管見“他”已經下了車,生怕“他”會怪罪自己伺候完晚了。
“我們段大人就這麼無用嗎?你是何意?”頂著羨兒身子的段木陰氣不打一處來,心道自己平日裏樹立那麼好的形象,怎就叫羨兒一下子給毀了。
“大人贖罪,是小的沒用。”劉府總管趕緊彎腰道歉,一副謙恭樣。待三人進了府,這才直起腰來,狠狠吐了口唾沫。
楚河心情複雜地帶著兩個丟人的家夥進了宴客廳,由人領著落座後,這才吩咐自己表妹就站到自己身後,不可離開半分。
段木陰看著滿桌子的菜,卻不能動筷,狠狠在他們倆人後背瞪眼睛。
從小,就隻有自己坐著別人站著的份,如今卻反了過來,真是風水輪流轉,隻因少塊肉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羨兒內急。
“表,我去去就回。”羨兒剛湊到楚河耳朵邊,就被這家夥迅速躲了開去。
羨兒一愣,楚河得意。哼,早就留意著呢,就防你這手,不請自來的親昵,楚河暗爽。
“你回來,站好,說過不許亂走。”楚河在心裏拍著手歡送“他”,卻見“她”也要跟著去,忙低聲喝住。
實在不成體統,“他”定是去茅廁,自己表妹怎能跟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頂著羨兒身子的段木陰怨念地看了看羨兒腳上嶄新的官靴,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