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2 / 3)

海蘭將明春解下來後立即打電話到醫院叫救護車。但沒多久明春手已經能動,醫生趕過來時,她已經可以哭了。海蘭問她為什麼,她當著醫生護士的麵一邊哭一邊說:“你哥要跟我離婚,他不要我了。”

海蘭說:“你怎麼能這樣?出什麼事還有我呢!”

明春嗚嗚啊啊哭得更傷心了。

海養開著車離開家不久,突然改變打電話的想法,決定直接去西南公司找花木瑛,正巧花木瑛給他打手機。木瑛這幾天心裏亂糟糟的,正想找人說說話,想去想來總想著海養,便給他打了手機。她突然明白近來為什麼總是心神不寧,原來海養已經不知不覺闖進她關閉多年的心扉。海養剛接了電話,木瑛就有些後悔了,她擔心主動找海養後,海養對她更是緊追不舍,而人家是有妻室的,她怎麼對得起他妻子,海蘭對她會怎麼看?海養問她在哪裏,她馬上撒謊說:“我想找小蘭,她在不在家?”海養說:“你在公司嗎?我很快就到樓下,你下來再說吧。”

木瑛一時不知如何是好。電話裏海養問:“你怎麼了,不會有什麼事吧?”木瑛說:“沒事沒事。我不在公司,我正有別的事,要不先這樣吧。”將手機翻蓋合上了。

海養知道花木瑛對他撒謊,他索性停下車,再打她手機。手機通了,卻沒有人接。木瑛猶豫了很久,她想關掉手機,但那樣對自己對海養都是一件殘酷的事,當手機再次響起來,她就接了。海養在電話裏幾乎是哭著腔說:“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們見見麵好嗎?”

木瑛讓他去南灘海邊,她自己開車過去。

幾天前,海養曾經和她在南灘的一片木麻黃樹下坐過。海養直接將車開到那裏,很快,木瑛就到了。海養上了木瑛的車,但兩個人都找不到話說。後來木瑛說要下去走走。海養突然說:“我跟我哪位提出離婚了。”他本來要說“我跟那個鹹魚婆提出離婚了”,擔心木瑛聽了不高興,才臨時改了口。

木瑛感到意外,但心裏不免產生一種向往。

這時,海養的手機響起來,海蘭讓他立即回去。他問什麼事,她說:“我也不知道什麼事,你自己回來看吧。”海養將手機捂緊耳朵,木瑛沒有聽到電話裏誰說了什麼,但看海養的神情,估計他們家裏一定發生了不尋常的事,便催他快些回去。

海養走後,木瑛的心一直懸著,估計海養已經回到家,即給他打電話,想問問發生了什麼事,但他關機了。

海養回到家,看到救護車正從家門前開走,心一下子懸到喉嚨上,是不是父親出什麼事了?透過救護車的白色玻璃,他隻看見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上麵並沒有他們家裏的人,要是父親出什麼事,妹妹肯定就在車上,可是救護車為什麼從家門口離去呢?他屏住呼吸輕輕地走進大廳,沒有聽到什麼動靜,便上樓。這時,父親正從廚房裏出來,手上捧著一碗什麼東西,裏麵正冒著熱氣。海養看著父親,父親沒有跟他說話,隻是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海養接過一看,是剛煮的雞蛋桂元糖水,他知道肯定不是父親要給他吃,但又不明白怎麼回事,正要問,父親黑著臉說:“還不快去向小蓋認錯,看我怎麼揍你!”

明春正躺在床上,海蘭就坐在床邊用手摸著明春那被掛得紅紅的脖子。海養剛在門口上出現,明春就大聲哭喊起來。

海養看看海蘭,看看扔在地上的一根繩子,再看看明春,他終於明白,蓋明春要自盡,難怪海蘭要他馬上回來,難怪救護車剛才來過。這鹹魚婆,他不過跟她說要離婚,她就要死,怎麼死不掉,還留下來幹什麼?轉身要走。

海蘭瞪海養一眼,說:“幸虧我今天突然回來,否則你還想見到嫂子,還不快快賠罪!”便將位置讓給海養,下樓開了海養的車直奔西南公司。她本來想找木瑛,問問她是否要跟海養結婚,否則他怎麼會突然要跟明春離婚?但汽車剛在樓下停穩,她就知道自己此舉多麼愚蠢,她怎麼能直接問木瑛這種事呢?

尚草剛從外麵回來,看到海蘭的車倒出去,便降下窗玻璃,海蘭的車窗玻璃跟著也降下來了。

“我以為是你哥呢?”尚草說,“多少天不給我打電話了?是不是把我忘了?”

“你呢?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海蘭說,“是你先把我忘了吧?”

尚草說:“我剛才還以為你是來找我的,現在看來,我錯了。”

“我是來找木英姐的,你確實錯了。”海蘭說,要開車走。

尚草說:“到了這裏怎麼不上去坐,小花不在還有我和魯策呢。”

海蘭問王淑在不在。尚草說:“王淑有事回西南市了。她回西南市前說什麼時候要到你的珠寶店買珍珠耳環順便向你道歉呢。”海蘭說:“買耳環歡迎,道歉就不必了。我還要感謝她。如果不是因為她,我還說不準什麼時候下決心辭職呢!”海蘭猶猶豫豫就下了車。尚草和海蘭上樓不久,木瑛從海邊回來了。她看見海養的車,以為海養來找她,要上樓梯時聽到海蘭和尚草在上麵說海養的事,便站在樓梯口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