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是纖纖玉手,笛是無暇玉笛。
這樣的玉笛,果然也隻有這樣的美人才能配得上……不然,這支無論如何他都不肯給我的東西,怎麼會這樣輕易送到別人手中,又怎麼會費盡心思,做出了一個世外桃源來給她?!*思*兔*網*
良久沒有聽到我的回複,她也沒有生氣,隻是柔柔一笑,說道:“那麼,你是迷路了嗎?”
我……是迷路了嗎?
是啊……我迷路了……可是,我寧願我從沒有迷路……也從沒有,看到這些東西!!
深沉的刺痛從心髒傳來,一陣一陣,痛得我眼前發黑,痛得我忍不住彎下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那個黃色衣衫的女人顯然是嚇了一跳,不由得向我走了一步,遠遠地看著我,有些焦急地說,“你……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怎麼會沒事?!
我猛地喘熄一下,直起身,快步上前,不顧她驚慌的眼神,抓住她的手,死死地盯著那一支玉笛,依然抱著最後那一絲微薄的希望,問道:“這支笛子……是誰的?”
她嚇了一跳,向後退縮著,努力掙著手,想要擺脫我的束縛,但是沒有習過武的她又怎麼可能掙脫我的手?
聽到我的問題,她眼神警惕起來,死死地咬著唇,不發一言。
我看著她的眼睛,喃喃地說著,聲音中隱隱帶著哭腔,“告訴我……這個笛子……是誰給你的?”
不要是他……
就算你告訴我是你在山下買來的……就算你告訴我,這是你撿來的都可以……
都可以……你說什麼我都會信,我都會相信,就算是騙我……
就算是騙騙我……
黃衫女人神色越發警惕,隻是死死地抓住那支玉笛,憤怒地瞪著我,卻什麼都不說。
為什麼不說話?
為什麼不告訴我?
就算是謊話,隻要你說,我就會相信,然後我就會馬上下山,遠遠地離開這裏,當做這一切都隻是我的錯覺……當做我從來都沒來過這裏,從來沒看過這個笛子,從來沒有……
突然,黃衫女子的目光穿過我,投向了我身後,眼神中滿是欣喜。
而同時,我抓著黃衫女子的手一麻,不由自主地鬆開。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一股劇痛從背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和突然狂烈起來的山風將踉蹌向前的我往前推了幾步。可是還沒等我穩□形,一柄長劍便穩穩地穿過我的胸口,刺穿心髒。
我呆住了,緩緩低下頭,入眼的,便是一截帶血的劍尖。
“嗤。”
一聲輕響,劍的主人毫不留情地抽|出了劍尖。
略微帶著紫色的血從胸口緩緩流出,我用手捂住胸口,一點一點的轉過頭,好像每轉過去一分,就會離地獄更近一分。
然後……我看到了……
那個人……那個我心心念念了一百多年,為了他背叛了家族,偷走了至寶,害死了阿娘,也害死的自己的那個男人,正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將那個一臉驚慌的黃衫女子護在身後,用我從沒見過的冷厲森寒的目光看著我,還在向下滴血的劍尖遙遙指著我。
眼前開始模糊起來,我感到有什麼東西從眼眶中流了出來,順著臉頰,一滴滴砸在地上。
我從來沒有想過……
我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那個住在我心中,永遠都是微笑著看著我的人會毫不留情地用劍刺穿我的心髒,用曾經護著我的手護著另一個人,用防備森冷、看死敵一般的目光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