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更怕的是,一旦他進入了她的身體、進入了她的生命,他將會因此而沉淪,就算他再有自製、再有理智,也是罔然。
就在他猶豫著的同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
八重子神情有點凝重地站在他門外,“我以為你在人間蒸發了呢!”
隆景沉默以對,唇邊猶是那抹氣定神閑的微笑。
“你的秘書說你已經兩天沒去公司了,我跟爸爸求了好久,他才肯將你的住址告訴我。”說著,她一副疑心地覷著屋裏,“你偷偷摸摸地在搞什麼?”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疑?”他神態自若地一笑。
她挑挑眉,試探地,“是你行徑太可疑了。”話裏,她自行掠過他身邊,大步地邁進屋裏。
她四下看了看,“不錯嘛!很有單身漢的感覺。”
聽出她話中帶話,隆景又是一笑,“我本來就是單身漢。”
“噢?”她瞅了他一眼,“突然搬出來,我還以為你另組家庭了呢!”
感覺出她語多試探,隆景不由得也謹慎起來;女人的直覺是不容小覷的,他想八重子一定是嗅到了某些不尋常。
“可以參觀一下嗎?”她問。
他不露痕跡地笑笑,“不好吧?”他將兩手置於褲子口袋中,一副瀟灑地,“我家裏很亂的。”
“我不介意。”她任性又充滿著挑戰的眼睛直直地注視他。
他唇角帶笑,但語氣中卻帶著堅定,“我介意。”
八重子沉下眼,“你這裏有女人?”
“八重子,”他神情轉而嚴肅地,“我不記得你有管製我私生活的權利。”
“隆,你……”他堅定而嚴厲的態度讓她更加確定這裏真的“有鬼”。
他看著她,淡淡地,“我說得沒錯吧?”
八重子不服氣地一哼,小女孩脾氣地往沙發上一癱,“討厭!”她心裏打算著一件事,但她不讓他發現。
見她似乎有了罷休之意,隆景的口氣也軟了下來。八重子畢竟是恩人之女,相識以來又一直當妹妹一樣看待,他也不想對她有任何苛待。
“生氣啦?”他笑問。
“當然生氣。”她瞪了他一眼,嬌嗔地,“人家好渴,有什麼喝的?”
他想了一下,“隻有酒和氣泡礦泉水。”
“我要喝酒。”她不加思索地。
“你不能在我這裏喝酒。”他說。
八重子蹙起眉頭,不服氣地,“我已經成年了耶!”她最受不了他把她當小孩子看待。
她是個女人,有胸有腰有屁股的女人!
“對不起,”他依舊是那抹淡淡地、波瀾不驚的微笑,“我可不想壞了原則。”
“不跟恩人及仇人的女兒上床的原則?”她斜覷他一眼。
他一笑,“正是。”
有時,她真恨透了他臉上那永遠不起波瀾的神情,她從沒自他臉上覷出一丁點的情緒變化,他自信、冷峻、霸氣、神秘,仿佛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而激動似的。
有沒有什麼人或是什麼事能叫他失控、叫他激動。叫他失序呢?她好想看看他因為某種原因而神情激動的樣子。
“我還是給你氣泡礦泉水好了。”說著,隆景轉身走向了那開放式的現代化廚房。
見他一走開,八重子霍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她一陣風似的往主臥房的方向跑去,當他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阻止一切。
八重子猛地推開了房門,瞠目結舌地望著眼前所見的奇異現象。“呃……”她喉間發出低啞的聲音,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