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離開法蘭奇家的她。
他快步地走過去,猛地將她一拉。
「啊?」愛斯梅達嚇了一跳,驚愕而氣憤地瞪著他。
又是他?他到底要怎樣?
「你要去哪裏?」雷米直視著她,神情嚴肅。
她挑挑眉,不馴地回答:「回家。」
「是逃離現場吧?」他忍不住武斷地說。
她一怔。「什麼?」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就算她要養孩子,也不該在工作的場合扒竊。
更何況,她下手的對象還是他好友的丈母娘。
「神經病。」她沒好氣地罵他一句。「我替朋友代班,她來了,我當然可以走啊。」
此時的雷米根本聽不下她的解釋,「拿出來。」
她又是一愣。「咦?」她不在屋裏,不知道屋裏發生了什麼事。
他沉下臉,兩隻眼睛陰沉地注視著她,「包包給我。」
她眉心一擰,「憑什麼?」
「你要我像上次那樣搜你的身嗎?」他語帶威脅。
想起他上次幾乎摸遍了她全身的事情,愛斯梅達的臉頰倏地一紅。
為免他與她的對話被其他賓客聽見,雷米趁沒人注意時將她拉到了樹後。
「你做什麼?放開我!」她氣憤地叫著。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讓所有人知道你偷了什麼。」他壓低聲線。
「什麼?」她一震。偷?她偷了什麼啊?
「在包包裏,還是在你身上?」他問。
她感覺屈辱地瞪著他,沉默不語。
雷米主觀的認為她默認了罪行,伸手欲拿走她緊抱在胸`前的包包。
「不要碰我!」愛斯梅達像隻生氣的小母貓般。
他一臉冷肅,「那你自己拿出來。」
「我什麼都沒拿。」她說。
「你覺得我該相信你嗎?」他沉聲問。
「我不需要你相信我。」她直視著他,坦蕩地說:「我問心無愧就行了。」
「你!」他濃眉一擰,兩隻眼睛像要噴出火似的。
她不滿地一哼,轉身就要走。
雷米攫住她的手,一扭。
「哎呀!」她被他抓得好痛,忍不住叫出了聲音。
「快把項鏈交出來!」他嚴厲地要求她。
「我不知道什麼項鏈。」她堅決地否認他所指控的一切。
人家說「盜亦有道」,她雖然「兼職」扒手,但卻相當有原則,在她工作的場合,她的雙手絕對是幹淨的。
她知道他有理由懷疑她,但不知怎地,他的誤解及懷疑讓她好受傷。她覺得在他麵前的自己,根本一文不值,像垃圾一樣。
不知不覺,她的眼眶熱了、紅了。
「我不管你有多少苦衷,總之在這裏,你不可以那麼做。」看見她眼眶泛紅,他心裏其實有點震驚和動搖。
麵對他的指控及懷疑,愛斯梅達不想再多做解釋。
「好啊,你報警。」她冷冷地看著他。
「你!」要是他想報警,還需要把她拉到樹後頭盤問嗎?
「交出來,我會處理一切,然後讓你平平安安的離開。」
「不必。」她倔強地咬著唇,「報警搜我。」
「你以為我不敢?」她居然對他挑釁?難道她是吃定了他不可能將她移送法辦?
愛斯梅達不再回應他,她隻是靜靜地直視著他。
雷米懊惱地瞪視著她,不知該說什麼。
就在他不知該如何處置她的時候,遠遠地傳來一陣騷動——
「找到了嗎?」有人問著。
「是啊,」另一人笑著回答,「看她多粗心,居然在抱小寶寶時,掉進了搖籃裏麵不自知。」
「是嗎?」
「真是虛驚一場……」
這些話傳進雷米耳中,他隻有一種感覺,就是懊悔,深深的懊悔。
她並沒有說謊,她真的沒有偷走瑪莉母親的祖母綠項鏈,也就是說……他冤枉了她。
老天!他居然那麼武斷地認定她就是罪犯!?
將視線移回愛斯梅達那張美麗、受傷而惱恨的臉上,他露出了懊惱、歉疚、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
知道項鏈已經被找到,愛斯梅達反而平靜了。她不想責怪他、怒罵他,她要他覺得心虛,覺得愧疚。
「可以放我走了吧?」她冷冷地睇了他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雷米本能地抓住了她的手,「我……非常抱歉。」
真是該死,總是理智又是非分明的他,居然犯下這麼大的錯誤。
「我擔當不起。」她語意酸酸地回道。
「請讓我向你致歉,我……」
「免了。」她打斷了他,「你已經嚴重傷了我的自尊,而尊嚴這種東西是無價的。」
「我以為……」
「我不會在做正當工作的時候幹那件事。」她說,「那就是我的原則。」
語罷,她決絕地甩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