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妻子宋雙有個妹叫宋白,宋白一直跟石梓談戀愛是不是?”呂國標問。
赴堅聽到妻子兩個字,眼前一暗。昨晚妻子正式跟他說,她要搬回她母親家裏住,等他什麼時候能回家裏過正常人的生活才搬回來。她說守活寡倒也罷了,可總得煮兩個人的飯炒兩個人的菜,而吃飯時卻常常孤零零一個人,受不了。他說,也許再過幾天就沒那麼緊張了,你是不是再堅持幾天?她說,我又沒有跟你提出離婚,我不在家你就不用時時想著要回來陪我,也算是對你工作的支持吧。他心裏酸酸的,想起當年追求她時說過天天陪伴著她的諾言,就感到慚愧。
杜讚之想,一定有人說石梓跟他有什麼關係。其實石梓跟他一點關係沒有。如果石梓跟宋白結婚了,還可以說他提撥石梓是結黨營私,可現在宋白已經到了另一個世界,石梓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這是年青人的事,我從來不過問。”杜讚之說。
“宋白那天被殺害,公安局內部有人說是石梓幹的。你看呢?”呂國標問。
杜讚之說:“我不相信石梓會殺宋白,他們兩人矛盾最大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步。”
“那你認為是誰下的手?”呂國標說。
杜讚之想了想說:“這事其實還沒調查清楚,不知近來有沒有進展。”
“盧業萌死得也很冤,據說至今沒查出凶手。”呂國標說。
提到宋白和盧業萌,杜讚之心裏都很難受。
“我承認這兩年公安方麵的工作不行。所以,我們對公安局班子作了調整。”此話一出,杜讚之又覺得言不由衷,也對不起董為。他知道這次調整公安局班子是怎麼回事。可想想又覺得好笑,他這幾天在涉及自己的問題時哪裏言而由衷過?
“公安局的班子是越調整越差。”呂國標說,“你在廣州檢查身體的時候,董為曾給你打電話彙報,要對邊皂德的賭場采取行動。但你不同意,有這回事吧?”
董為生前肯定留下書麵材料!杜讚之想。
“我沒有說不同意,我隻是讓他慎重,邊皂德是政協委員,漢州的事又那麼複雜,有些事牽一發而動全身。”杜讚之說,“我還特別交代他找當時在家的主要領導彙報。”
“娛樂城弄出多少事你知道嗎?聚賭,放高利貸,借了錢到期不還就割舌頭敲牙齒,甚至賣女兒。”呂國標氣憤地說。
杜讚之說:“治安案件什麼時候都有,也不一定都因為賭場。”
“我講的都是因賭場引起的事件。有一個父親輸了錢就借高利貸,最後居然讓讀初中的女兒去賭場打工頂債,結果當天晚上就被強奸了。”呂國標看著杜讚之。
杜讚之做出意外的樣子:“這事我第一次聽說。”
“據我們得到的情況,曾有人向你彙報過那個女學生被奸汙的事,但你一直無動於衷。”呂國標說,“你今年才43歲,還是個博士,怎麼就那麼健忘!”
“這個……”杜讚之囁嚅著。
“組織信任你,讓你擔當如此重任,你其實把責任當兒戲。你好好反省反省吧。”呂國標說,“我今天就跟你談到這個程度了,希望你盡快把自己的問題如實向組織講清楚。”接著又是簽名蓋指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