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曉晴剛要發脾氣,這時沈曉軒用手捏了她一下。
“師傅,麻煩你給我們找一下白玉潔好嗎?”沈曉軒說。
“你們是哪裏的呀?”小尼姑問。
“我們是她的同學,想見一見她。”沈曉軒說。
“那好吧!你們稍等。”小尼姑向她們做了一個禮,然後就走進了寺內。
沈曉軒向四周看了看,寺廟兩邊都是高大挺拔的青鬆,寺廟周圍到處是鮮花和野草,樹上偶爾能聽到鳥的叫聲,聲音悅耳極了。
“你還別說,這還真是一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她還挺會找地方,找一個這麼個地方來修養身心,趕明兒我也過來。”
“你可別瞎胡鬧。”馬曉晴說。
正在沈曉軒沉浸在自然風景中,白玉潔早已出現在門口。
沈曉軒和馬曉晴呆呆地看著她,兩個人驚呆了,半響也說不出話來,她們不知道為什麼,白玉潔頭發剃光了,穿著寺廟裏尼姑穿的衣服,一改往日的風彩,如果在路上,她們一定認不出她來。
“玉潔,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想不開的。”馬曉晴問。
“對不起,以後你們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已經脫離了塵世,我不再是個俗人。”白玉潔說。
“你說什麼?玉潔,我們曾經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忘了?”馬曉晴大聲說。
“以後不要再叫我白玉潔了,在這個世界上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我叫普惠,這是我的法號,如果你到廟上來敬香的話,我很歡迎,如果想谘詢佛家的事我也願意為你講解,隻是我已經告別凡世,再也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白玉潔說。
她不是記不得以前的事情,她是想拚命忘記以前的事情,她想逃避現實的生活,不想受世俗的煩擾。這樣也好,一個人什麼事情都看淡了,那就是一種超脫,也許她的思想要在普通女孩子思想之上,她的靈魂真得到了超脫也說不定。
“白玉潔,你瘋了!”馬曉晴使勁搖晃著白玉潔的肩膀,她麵無表情,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僵硬和麻木,馬曉晴知道她已經無力回天了,再也改變不了她了。
在回來的路上,沈曉軒心情非常不好,怎麼也沒想到昔日的好朋友競把自己視同陌路,馬曉晴的脾氣率真,氣得眼淚都流了下來。
“算了,別太難過了,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也許她認為這樣的生活非常適合她,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沈曉軒到是能看得開,對她的選擇沒有太大的過激行為,馬曉晴卻不,她的反映異常強烈,她接受不了白玉潔思想的突變。
“她選擇自己的生活可以,沒錯,她有權選擇她的生活,可是她不能裝作不認識我們呀!怎麼說我們也是同窗呀!曾經在一起吃,在一起睡,她竟然像不認識我一樣,兩年的友誼就沒了嗎?”馬曉晴說完流淚了。
沈曉軒和馬曉晴彼此看了看對方,都有些失望,她們怎麼也不會想到白玉潔跟幾個月前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對她們的熱情減少了,更有甚者她已經不是她們的朋友了,就這意味著她們永遠都失去她了,這個年齡把友誼看得比生命都重要,她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接下來學生越來越少,給這個班上課的老師也總推病不來,好像人少了也沒有講課的興趣,古老師接替這個班仍然按照她的教育模式管理班級,班級更加難以管理了,雖然隻有幾個學生,但是卻比以往更加肆無忌憚,無奈學校隻好下令解散這個班級。
古老師拿著點名冊,同學們都坐在座位上,她把平時成績好的學生分到了一起,分別插到了別的班級。
“下麵我點到名字的同學去美術班,現在就過去。”
“沈曉軒去文科二班。馬曉晴去聲樂班。
還沒等古老師念到嚴楠菲的名字,嚴楠菲已經把書桌裏的東西收拾完畢,這是她上學以來第一次收拾自己的書桌,把該裝的東西都裝在書包裏。沈曉軒也一樣,她們不知道自己將來去哪個班級,總之她的父母已經替她聯係好了學校。
老師點到沈曉軒的名字了,沈曉軒沒有動,馬曉晴和嚴楠菲已經把書都整理好了,然後離開了教室,沈曉軒緊跟著也離開了教室。
“喂,你們三個去哪呀?”古老師問。
“古老師,我們走了。”沈曉軒苦笑著說。
她們來到花壇旁邊,這時其它的同學也走出了教室,奚美娟也抱著一大堆東西站在花壇邊。
“你怎麼也出來了呢?”馬曉晴問,平時兩個人針尖對麥芒,現在分開了,彼此還真有點舍不得。
“我媽也給我聯係好學校了。”奚美娟說。
“以前都是我不好,有事沒事總與你做對,現在要分開了,突然覺得有些對不住你,覺得自己太過份了,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我們還是好朋友,可以嗎?”馬曉晴真誠地說,對以前多次挑釁表示歉意。
“過去的事情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說完奚美娟主動擁抱馬曉晴。
學校把這個班分散了,分散的不僅僅是這個班級,而分散了學生們的心,願意去別班的同學沒有幾個,少數的同學插進了別的班裏,大多數同學的家長都另找了學校,還有的同學趁此機會不念書了,在社會上做起生意。
馬曉晴陪著歐陽老師來到母親李淑貞的公墓前,獻上了一束鮮花,歐陽老師站在石碑前看著母親的照片。
“媽,我來看你了,這次我離開不知道什麼時侯再能回來了。隻要兒子回來就會來看你。”歐陽老師說著眼睛有些淚濕。
“阿姨,保佑歐陽老師身體健康,完成偉大的理想。”馬曉晴說。
他們在回來的路上一邊走一邊聊天。
“好好善待你的親人和朋友,世界上最大的財富就是擁有親人和朋友,沒有什麼比這個更珍貴了。”歐老師說。
“我知道,歐陽老師,定好哪天走了嗎?”馬曉晴問。
“美國那邊我的導師給我打來電話了,我回去做一個新的課題研究,估計就這幾天了。”歐陽老師說。
“走的時侯我可以去機場送你嗎?”馬曉晴試探著問。
“當然可以了,我們是朋友。”歐陽老師說著把手伸了出來,他們彼此握了握手,馬曉晴感到異樣的情愫頓時滋潤心扉。
馬曉晴、沈曉軒、嚴楠菲和奚美娟幾個人在公園裏走著,這是嚴楠菲與她們告別的日子,離她出國的日子不遠了,她想念自己的好朋友,不願意離開。
“我今天是跟你們辭行的,以後再想見你們就難了。”說著嚴楠菲流淚了,這到是很稀罕,平時總是嘻嘻哈哈的,很少看到她哭泣,這可真是頭一遭。
“想不到我們這樣一個班說散就散了,不過不管怎麼樣?同學之間的友誼到什麼時侯也不會散的,對嗎?”沈曉軒說,大家都點了點頭。
歐陽老師離開那天,幾個要好的同學都去機場送他,馬曉晴,沈曉軒,奚美娟,嚴楠菲,李小楠等等圍著歐陽老師說著話,大家淚眼涔涔的,馬曉晴此時一句也說不出來,她也不想說,一直默默的看著歐陽老師。”
“歐陽老師,你還會回來嗎?”奚美娟問。
“當然還會回來,我身上流淌著中國人的鮮血,我完成課題和我的著作之後,就會回來。”歐陽老師說。
“歐陽老師,我們期待著你的歸來。”
“我會回來的,記住堅持你們的理想,不要忘記自己的信仰。一個人不應該忘記曆史,忘記曆史就意味著背叛,更不能忘記自己的根,等我完成這項課題和研究著作之後,我還會回來,我仍然堅持我的信仰不妥協,完成我的新教育實施計劃。到那時,你們一定都會看得見,等著我的好消息!”說完大家都把手握在了一起,一起祝歐陽老師成功。
大家異口同聲喊了一句。“堅持就是勝利。”
幾個人目送歐陽老師的離開,馬曉晴站在原地很久,想象著他的背影,她感覺歐陽老師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大,他的靈魂和思想已經停留在她們中間了,她們相信歐陽老師的話,她們會把歐陽老師的話當成真理一樣的銘記在心間,無論她們走到哪裏?始終都相信她們是最優秀,最棒的,她們相信理想一定會實現,她們相信歐陽老師一定在遠處期待著她們成功。
2011 年10月最終完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