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譚少山,可不就是在互相拿著刀子磨著呢嗎?
“哥,你也別太覺得自己可憐了。”
蘇禾伸手,想要去摸譚少山的臉,譚少山也並未阻止,但蘇禾的手還沒摸上去,自己就先放了下來。
“我媽走了,在我推你奶奶下樓之前。在我回去之前,我隻來得及看到她最後躺在棺木中冷冰冰的屍體。我媽比你奶奶年輕多了,別說大孫子了,小孫子我媽都沒指望上,可她還沒看到我嫁人生子,她就離開了。
想知道為什麼嗎?”
蘇禾的臉上透著一股詭異的笑,幾近瘋狂。
當然,蘇禾並不是想真的問譚少山,所以她又接著說,“整個H市的人都說,蘇公府的蘇太太是被她女兒氣死的,說她女兒自私又狠心,為了一個男人,連親媽都不要了。蘇太太臨死前都閉不了眼呢。”
她拿著鈍刀子,慢慢地磨著,最後沒把自己給磨死,卻把她媽給磨沒了。
蘇禾剛剛想摸譚少山的臉的手,這會輕輕撫上了自己的頰。
那裏是被她爸爸打過的地方。
“我跪在我媽的靈柩前,我爸讓我滾,讓我當初怎麼離開的,現在還怎麼離開了。
可是,哥,你說,我滾回來做什麼呢?滾回來等你奶奶見我一次打我一次?滾回來看你奶奶把周佳、王佳、趙佳……一個個的契而不舍的往你床上送?等著你兄弟明明知道你家裏有人了還硬拉著你去嫖賣的女人?還是滾回來等你狗急跳牆了說要跟我結婚?
別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惡心人的事,你每次去做”應付“這些事的時候,你的好兄弟們總會好心地發照片來給我觀賞。你奶奶總會打電話給我,形容你開心時嘴角上揚的弧度。”
譚少山眼睛裏全是震驚,不可置信。
有些事,他雖沒有刻意瞞著蘇禾,但卻從來不知道蘇禾會知道的這麼事無俱細。
他從來不知道,他身邊的人,是這麼的非得把他們拆散不可。
看著譚少山臉上閃過的陣痛,蘇禾心裏一陣痛快。
果然,如果不用死亡,絕對是找到了更好的報複方式。這話一點也沒有錯。$$
“我忍著惡心,就是想看看,有朝一日,你會把我放在哪裏?”
蘇禾走近,拉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讓兩個人看上去親密無間,並把耳朵貼上譚少山的心口,感受那裏的跳動。
譚少山沒有動,任由蘇禾靠在他懷中。
靠了一坐,蘇禾才抬起頭,開口,拍了拍譚少山心口的位置。
“哥,你說,你把我放在了哪裏?是這裏嗎?我真想拿把刀子把它掏出來看看,那裏到底有沒有我蘇禾兩個字。”
譚少山的眼睛一直盯著蘇禾,事到如今,他竟不知道該如何責怪蘇禾。
明明……明明她就是有意要推他奶奶下樓……明明,他該怪她。
可是,為什麼心裏除了心疼,除了後悔,除了遺憾,遺憾他們再也不能在一起,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蘇禾說完這些,兩個人安靜了好一會,譚少山才開口。
“蘇禾,你值得更好的。”
蘇禾笑了笑,仿佛剛才說那些事的人根本不是她,並且點點頭,像是頗為認同譚少山的話。
“那你呢,哥哥,你會忘記我嗎?”
譚少山也拉了拉嘴角,輕聲回答了一句。
“大概會吧。”
“要多久?”
“不知道,可能很快,也或許要很久。”
蘇禾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又說了一句。“我應該很快就會忘記你的。”
譚少山下巴動了動,最後深深地看了蘇禾一眼,然後是頭也不回的離開。
蘇禾看著譚少山離開,收回視線後,將視線停留在掛在客廳裏的那副很大張的結婚照。
蘇禾一咧嘴,對著空氣,自嘲般地笑了笑。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好好的一份感覺,終於,被他們彼此給磨沒了。
蘇禾當天就回了H市,走得十分迅速,並且在上飛機的前幾十分鍾內,迅速找了個中間,把房子給處理了出去,裏麵的東西蘇禾一樣都沒帶走,就連衣服都沒帶。
連日疲憊不堪的譚少山才睡下,就被電話給吵醒了。
“譚先生,您好,我是江山連城不動產房屋中介,我姓梁。”
譚少山皺著眉頭愣了愣,困倦讓他的脾氣十分不好,說出的話也十分冷硬,一點溫度都沒有。
“江山連城?房屋中介?”
梁先生搓了搓自己的手臂,艱難地讓專業素質占了上風。
“是的,蘇小姐拖我處理房子的事。”
譚少山這回大抵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他沒再說話,等待這位梁姓中介繼續說。
梁先生苦著張臉,差點罵娘,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