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誘惑 七、酒店
你們在曼達瓦住財政部長的房子,在比卡內爾住總督的房子,在傑伊瑟爾梅爾住國王的房子。
導遊阿克伯定
我們在印度20餘天的曉行暮宿,早上從一家酒店出發,晚間到另一家酒店住夜,這全是我們的全程導遊阿克伯定安排的。其間我們隻住過兩次三星酒店,一次是在齋浦爾,另一次是在孟買,其餘都住的是普通酒店。而那些普通酒店雖然多數有諸多缺憾,給外國旅遊者帶來諸多不便,但由於它們麵目各異,一家跟一家不一樣,不同於國內標準間的單調乏味,因此我們不時會有種種意想不到的發現,以及種種或喜或悲的感受。
德裏的Sunstar Heritage酒店好像老態龍鍾了。電梯間的柵欄拉門、狹小吊箱、粗糙井壁,以及轟隆隆的機器聲音,使我不由得想起上世紀30年代的舊上海。房間也很狹小,而衝涼房卻是出奇的大。衝涼房裏的盥洗盆、坐便器以及排風扇全是深灰色的,剛看慣喜歡大紅大綠的印度人,就覺得這兒怪怪的;而且浴缸又深又小,就像是用來煮東西而不是洗澡衝涼的一樣古怪炊具。更令人奇怪且不快的是,房間裏的白床單也是灰色的。
我們在阿格拉住的是別墅房子,曾在房子外麵的草坪上悠然享用過露天午餐,但這家酒店裏飛來飛去的蚊子,卻使我們晚上緊張起來。得知李公明夫婦房間裏有滅蚊器,我就跟服務生要。因為不會拿英語說滅蚊器,甚至不會說蚊子,而偏偏具翻譯功能的商務通又不在手邊,打手勢又講不明白,隻好叫服務生陪我上餐廳找孫虹去。不料孫虹也想不起來蚊子該怎麼說,於是拿胳膊當翅膀作飛行狀,接著拿右手的食指,頂在左手的手心裏,模仿蚊子的吸血動作。服務生愣了一會才恍然明白:“Ah,mosquito!”這時候,我已經從我的商務通裏找到了這個英文單詞:“Yes,mosquito.”孫虹要求服務生:“Let it fly out or let it dead(叫它飛出去或叫它死).”待我們在餐廳裏用過晚餐過來,打開自己的房間門,就欣然聞到了裏麵有滅蚊劑的芳香氣味。
烏代布爾的那家酒店挺洋氣的,雖然它沒有星級標號,但房間裏有陽台客廳,庭院裏有遊泳池,頗具濃鬱的英國風味。可惜遊泳池裏的水不大幹淨,雖然特別喜歡遊泳,也看到一個金發女郎穿著三點式泳衣躺在白色長木椅上曬太陽,但還是不敢貿然下水。庭院裏的草叢中還趴著一隻懶洋洋的白貓,喜歡養貓的鄭爽老師說,這是來印度第一次見到貓。印象中住那兒的那頓晚餐吃得挺好,有雞湯、咖喱魚、蔬菜沙拉,而且可以淋檸檬汁,可以大快朵頤。
讓森堡的那家酒店顏色鮮豔。其外牆是紅顏色,窗台是黃顏色,而且窗台從牆麵上飄出去,顯得十分悅目雅致。房子裏麵是木頭樓梯、木頭樓板、木頭隔牆,雖然看上去古色古香挺好看的,但其隔音效果顯然很差。John在自己房間裏講話,孫虹還以為他站在樓道上給誰發表演說呢,而且半夜裏也聽到他那時起時伏的打呼聲音。
普通酒店裏的電視機通常不會很新,甚至幹脆沒有。住奧蘭加巴德的時候,雖然那家酒店的房間陽台有房間那麼大,而且外麵的走廊也特別寬敞,但房間裏的那個Philips電視機卻隻有14英寸,這在國內早被淘汰了。在印度能收到英國的BBC、美國的CNBC等英語電視節目,但更多的是印度本土的歌舞電影和板球比賽。實際上我們在印度很少看電視,晚上的時間,大都是用來欣賞同伴所買的各種印度東西,或者把自己所買的拿出來給同伴欣賞,個個樂此不疲。
2月4日我們入住曼達瓦的Haveli 酒店。它是一座四合院式的組合樓房,裏麵到處是雕花的木門木窗,到處是鮮豔的手繪畫。而樓梯拐角處的那盞黃銅鏤花吊燈,很容易使人想起老巴爾紮克筆下的夜色昏暗的巴黎街景。而這家酒店的每一個房間的門楣上,都掛著毗濕奴第八化身克利希那的不同稱呼的小木牌,如Kannan,Gwala,Pakhana,Makhan,Radoi,Veni,Kanha,Kannu不一而足。最初建造這座老房子的是一位名叫Marwari的珠寶商,一位曾經擔任過拉賈斯坦邦財政部長的政府官員曾擁有過它,現在它的主人是一位講究藝術品味的本地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