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救救司珍!”圓圓的淚珠滾落臉頰,連日來的幽閉折磨將本就不沉氣的司珍更是弄的驚懼萬分。
“貴妃娘娘,這可是您親自選挑給我可憐四弟的四司。娘娘可想看她們所供之事?”
蘇貴妃登時委靡,卻強自狡辯:“三皇子,她們進了安然居就是安然居的人,本來就是女子之身,若是收到嚴刑逼問又豈能不按著他人之意來?”
“蘇貴妃當真如此?”傾曇列笑開,一雙黑眸晶瑩透亮。
“三弟!”傾樹陽臉上終於維持不了一派輕鬆,出口喊道:“三弟如此誣陷為兄實在是狡詐至極,為兄心裏卻……”
傾季默橫眉冷眼,淡淡道:“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
“你——”傾樹陽正要開口,卻見殿門人影叢叢,麵露喜色,厲聲問道:“同為兄弟,又豈能平白無故讓你們無限,先皇陛下的英靈尚未走遠,你們這般自相殘殺莫不是讓陛下心寒!來人,給我把大皇子三皇子拿下囚禁王府從後再議!”
殿上官員頓時大駭,二皇子這莫不是變相逼宮?!
一些處於觀望狀態的官員當即明白過來,看來三皇子所說之事乃是確有其事,不然三皇子哪能這般要囚禁兩位皇子?
殿外人影停駐,朝裏略微動了動卻沒有進來。
傾樹陽當即氣急,大喊道:“還不快進來!”
傾曇列忽的笑了出來:“既然二哥這麼說,你也就進來,莫不要抹了三哥的麵子。”
傾樹陽咂舌。殿外人影越發的清晰,露出一張黝黑俊朗的臉孔。背後跟著傾樹陽極為熟悉的一張臉——九門提督。
“緘默!”大柱裏邊,曆叔點頭示意。
小小素指了指緘默,“曆叔是什麼時候把緘默帶回來的?”
曆叔動了動嘴巴,多日來的勞累後露出明媚的笑容:“在殿下回來的時候。”
“殿下?”小小素登時跳了起來,“他在哪裏?”
曆叔笑:“殿下說,他在第一次喚你的地方等著你哦!”
小小素一怔,等不及看接下之事,一甩衣袖急忙離開。
小小素一走,曆叔的笑容立馬垮了下來:他還沒告訴殿下小素兒受傷之事呢!
殿上,有人冷笑,實乃禮部尚書。“三皇子,你說二皇子謀害儲君謀奪皇位,這門外進來的又是何人?莫不是三皇子將我們這些老臣子當成傻子一般?!”
“尚書大人,此話差矣。”
三皇子上前幾步:“在朝官員既讀聖賢書,自當知道忠君體國方才是賢臣所做之事,我讓侍從去說服九門提督不助二哥行悖理之事有何不對?尚書大人這話,莫不是要讓二哥登上大位,違背先皇陛下遺命方才了事?!”
傾樹陽冷汗爬上額頭,給予信任交托大任的人到頭來卻是他人之人!傾樹陽淒然一笑:“三弟果然好手段,我傾樹陽佩服佩服!”
靜默良久的左相上前,瞧了眼傾樹陽一眼,方才開口:“二皇子,你以我兒要挾我不予追究,至於我沒有向先前答應你一般出手,還得多謝四皇子。我兒已經遠走他方,三皇子切勿再在我兒身上動手。”
此話一出,殿上眾人沒一個開口相助。左相魏昊朝三皇子拜了又拜方朗聲道:“三皇子平定叛亂理應登位為君!”當下尾音稍罄,已矮身跪地,高喝:“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群臣頓時附聲海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侍衛、太監亦高唱呼應:“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旁傾樹陽癱軟在地,被緘默架起拉向後方。傾曇列望向傾季默的眼神明暗轉換,傾季默挺直的背脊終是慢慢彎了下去。
大局已定。
*
“你帶我走吧!”小小素身形一滯,衣角被一方握住。小小素轉頭,卻是一襲孝服素佩銀釵從內室跑出的離鏡。
“皇子妃何出此言?”小小素皺眉道,“你已為慶國皇妃,豈是想走就走的?更何況我隻是小小一個侍女,難能帶走你黎國公主堂堂大皇子妃?公主,切莫忘了自身的職責。”
離鏡被小小素一聲公主喝住,緊握衣袍的手背上淚水滴落:“我不愛他,我知道你有辦法。你能在我進皇都之時幫我,就不能帶我離開這個地方?大殿之上,我們這群皇室女人在內堂聽的是清清楚楚,三皇子登基已成定勢,而我那丈夫心裏麵也不是我。小素兒,你就幫我一回吧!”
“公主,我隻有一句話。隻要你一日是黎國公主,享有公主之尊,就不要妄想逃離你的職責。”小小素凝眉看了眼握袍的手,心下一急,生生扯下一角衣布,斷然離開。
隻餘下離鏡獨自思索,傾城之貌愈加萎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