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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七想,隻要我說真話,他應該會相信我的,哪怕這再不可思議,他也會相信我的。那時我還需要旁敲側擊婉轉隱喻什麼啊,一吐為快,把我知道的一切通通倒給他,將來會如何妙不可言。可是,這不行。你難道忘了,他將來信奉的是唯物主義嗎?如果他相信了你的話,將來教他怎麼去看唯物主義?如果他不信,那還說這個做什麼。這簡直是個悖論。況且這個人不管以後會如何了不起,現在他還隻有十九歲,你把他以後的人生軌跡說出來,不管是拔苗助長還是其他,總有十分不妥之處。你可是個大活人,也還沒有隔著一個大洋,就不怕把曆史扇跑了題麼。

他抬頭看著周翔宇,好像是今天,就在今天見麵時發覺,這個人並不是放在書裏謹供瞻仰的曆史人物,而是他眼前活生生的一個人,眉目俊朗,眼帶關切,也正一眼不眨的看著他。真七就微笑:“有些事情我並不是想要瞞你,隻是現在不是說的時候,你還願意相信我嗎?”

周翔宇認真看他良久,說:“我相信你。你隻需要告訴我,我有什麼能為你做的?”

說完這話,周翔宇就見真七定定的看著他,目光閃閃,接著他動了,微偏了下頭,湊了過來。有雪花,飄進來嗎?那就像在耳邊低喃沉吟,帶著冬日微冷的濕意,和著最喜歡的點心的甜香,比微風拂過的輕紗還要輕柔,比落花飄零的水麵還要靜謐,在萬籟俱寂的車廂裏,隻有雪的涼意落在嘴邊。這時他聽到了一句回答:“這個。”

☆、第19章

說句實話,藤原君最初是沒想過會與這個人發展到這步的,最多想過什麼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的知己狀態,那也是最圓滿的想象了。雖然上輩子花癡過這人,但是,原諒他這個色膽不夠的意淫者吧,上輩子最出格的也不過是親了一下書上的插圖而已捂臉,這回居然抽風親了真人版,也算圓了夙願?

隻是後續發展顯然不再在真七掌控中,周同學自那而後似乎誤解了什麼,毫不矯情的就與他更為親近了不說,還顯然一副戀愛中的模樣舉止,將不久前還和他討論的愛情觀統統摒棄,這樣的情況下他難道能說,其實我隻是發個花癡?

好吧順水推舟順坡就驢吧,這種濃濃的隻是想喝杯水結果收獲的是一片汪洋的滿足感真是,先見好就收再說。

所以,約會什麼的,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春天已經來臨,禁令也解除了。早春三月,草長鶯飛,關於這個春天,隻要想起這個春天,就會情不自禁的微笑,在記憶裏伴奏的是水滴的聲音,雪化冰消,氣息是撒豆節的米酒氤氳,暖溶熱烈的香氣,白色的主色調裏含著別的顏色,李子花上的雪,櫻花綻放,花瓣飄落,還有品嚐著櫻花花瓣的幾乎同色的唇,真七在邊咀嚼一瓣櫻花一邊微笑。

周翔宇同真七一起在京都的公園踏青時,最愛說時事。過去,現在和未來。

“歐洲戰爭結束了,總算在這種時候有一件好事。”

“可是這並不是終點,你會知道,有第一次世界大戰,就有第二次,而且戰火誰也不能保證不會蔓延到亞洲。”

周翔宇想了想,就問:“你是說,中國也可能會被卷入戰爭嗎?”

“在我看來,是一定的。”我知道,是一定的。

“可是現在國情倒退,辛亥革命失敗以後,中國社會反而裹足不前,連孫先生也說,現在種種黑暗腐敗比前清更盛。如果還是這樣下去,一旦爆發戰爭,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