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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捱到了官子,藤原似乎也終於覺察到了他的力不從心,下得和風細雨起來,咄咄逼人的氣勢減退,顯然已經回過神來。

“周君之前是在南開讀書吧?”

“是,”周翔宇有點吃驚:“藤原先生也知道南開?”——還知道我是從那裏畢業的?

“我隻聽說過。”而且是因為你,我才知道天津的這所學校。仔細想想,對這個人的生平竟沒有多少深刻的印象,誰叫自己不是研究這個的呢。倒是記得語文課本中有一篇《十裏長街送總理》,可是,難道要我對他說他死時的景象麼?

第一次想對一個人表示親近,奈何似乎全無天賦,以往在其他方麵的遊刃有餘,使得這一刻的困窘格外明顯,真七很想對這個還是少年時的日後偉人表達自己的善意和尊敬,又怕做得過了反不好解釋收拾,他又是冷淡少言的性子,一時很為怎樣做才適宜頭疼不已。

一局終了,竟是平局,周翔宇下得糊塗,隻能再次為藤原真七對局勢的掌控能力心服口服。互相道禮之後就開始收拾棋子,周翔宇突然間發現,以前從來沒有注意到,棋子在棋盒裏碰撞的聲音,很悅耳。藤原真七仔細的拈著白子,有點漠然的樣子。周翔宇看著這個比自己還小的素色人影,一句話脫口而出:“我可以叫你真七嗎?”

藤原真七愣了愣,拈起一顆白子:“當然。”“叮”一聲棋子落入棋盒。

“那,真七,你也不要叫我周君,聽著很別扭,叫我翔宇吧!”

真七這次是真被難住了,怎麼可能,自己叫過他周翔宇,叫過他周總理,如果要叫他翔宇,哇,受不了了,怎麼可能如同一個好朋友,如同一個平輩論交的人,來叫這個在他心裏作古多年的開國元勳。

“翔……”還是不行,真七頭一次紅了臉:“還是不要了,我叫不出來。”

周翔宇第一次看見藤原真七變了表情,而且似乎還是很不好意思的表情,心裏一高興,就說:“那你叫我翔宇吧,這是我的字。”

這還差不多,真七很容易就記住了,隻因為記憶裏沒有聽過這個人的字,也就不會產生聯想,大概是從那個時候起,字對於中國人來說就不是很重要了吧,到後來幹脆就沒有了。

☆、第7章

“翔宇,你是怎麼做到的,太棒了!”自從吳載道知道了以後,就擠在周翔宇的小房間裏,不停地讚歎:“真是奇跡啊,你沒看到鈴木的樣子,活像吞了個整雞蛋!這次真是出了口惡氣啊!”

“就是就是,”同住的另一個室友霍明羽也開心極了:“你怎麼說服那個圍棋天才的?當初我們可是連見都見不著他呢,真有你的!”

周翔宇被這兩個熱情的家夥纏得沒有辦法,老實招認說:“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他就是陪我下了一盤。”

“這個人看起來還蠻不錯的嘛,哪有傳說中那麼恐怖,”霍明羽感興趣的湊過來:“也不像別的日本人隻知道亂吠。藤原,嗯,有機會一定要見識見識。”

“寫你的作業去!”周翔宇敲了他一下,霍明羽才抱頭大叫:“哎呀,明天要交的!”就竄了出去。

小房間裏隻剩下兩個人,並不那麼擁擠了。吳載道才坐在了床邊:“翔宇,這次真要多謝你了。”

周翔宇搖頭道:“說什麼謝不謝的,還當不當我是朋友?再說一次我可就翻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