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被矮人的語氣惹毛了:“那還有別的路嗎!”
“走後門。”矮人老練地說,“俺探過的龍穴可多著呢。龍一般都會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以防萬一,俺們從那兒進去。”盜賊叫起來:“你是說我們爬上這該死的峭壁就是為了從山的另一頭爬進去!”“當然不是,蠢貨!”吉姆嘲弄地說,“俺們要直接穿過這座山,又快,又安全。跟俺來!”
他帶著我們走進一條看似岩壁裂縫的通道,黑黝黝的石壁上遺有熔岩的痕跡,看來一手造出這個岩洞來的不是哈迪斯而是提坦。坡道斜度不高,至少路口一帶是這樣的。
“嘖嘖嘖,這裏麵黑得像地獄。”盜賊一邊走一邊抱怨。
“黑?俺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矮人怒道,對我們發出聲音很不滿意。
“或許我們可以點燃一個火把?”我向他們建議。“那我們隻會悶死得更快。”阿爾米德已經不是第一次抱怨她再也無法在這個“悶死人的山洞”裏多呆一秒。她摘下束發金冕上的六芒星,也沒見她念咒語,六芒星的光芒就突然大盛,好像被黑夜所冒犯一樣。她高舉著它走在隊伍中間。
在這地獄般漆黑的山洞裏行走使我們失去時間感,我猜想我們走了至少一個上午。我們沿著曲折的道路前進,向上向下向左向右地繞彎子,好像走進迭達羅斯建造的克裏特迷宮。我非常慶幸有矮人吉姆帶路,他的敏銳直覺引導我們在漆黑的山腹中穿行,隻是我一直在想他怎麼能保持不迷路——我猜想每個人都在這樣懷疑。
“就是這裏了,龍穴的後門!”矮人興奮地指著一條裂縫叫道,他剛剛又發現幾塊金子。我們擠過那條縫隙,眼前出現了一條比剛才那條還要寬闊的通道。阿爾米德舉起六芒星仔細觀察牆壁,發現上麵有龍通過時粘在岩壁上的紅色鱗片,散落在地上的金銀也證實了這一點。寶物獵人吉姆真是了不起,他帶領我們穿越了整個山腹。
亨利爵士坐在我旁邊噓寒問暖,這時矮人突然跳了起來:“小偷!”他舉著巨斧向迪克衝了過去,“快把俺的金子還給俺!”盜賊靈活地閃開了:“喂,別這麼小氣嘛,好東西要和好朋友一起分享!”“誰是你朋友!”
兩個人打了起來,一個追一個逃,亨利爵士發怒了:“安靜!你們會把龍引過來的!”阿爾米德把手伸進長裙口袋掏出一把東西就要向他們扔去,我幾乎以為事情就要過去了,突然間更大的麻煩找上了門。
“吉姆,你後麵!危險!”矮人從我的眼神裏看到恐懼,他急忙轉過頭去。地上有一種白色的東西就像是樹木一樣快速成長,很快便成了像是人類骸骨的樣子,手上還握著新月刀跟圓盾,它們像一支帶來恐懼的軍隊,筆直向我們衝來。
“是龍牙兵。”女巫解釋道,“龍的牙齒擁有魔力,尤其內側的那排牙齒更是擁有原始的混沌之力。龍解放它們魔力的話,就可以把它們變成像是骸骨的戰士。它們是無情又優秀的戰士。”
“管它們是龍牙兵還是蟲牙兵,總之看俺把它們都幹掉。”矮人高舉戰斧衝上前去。他揮動巨斧把一個龍牙兵砍成兩截後衝向另外一個,但第一個撿起骨頭接了回去,不一會兒又變得完整。它從後麵朝矮人的頭砍了下去,幸運的是矮人聽到風聲躲過一劫,但他的肩膀受傷了。
騎士拔出長劍走上前去。他沒有進攻,而是把劍高舉過頭呼喚他的上帝。龍牙兵握著刀朝他走來,他毫不畏懼地看著它。
眼看龍牙兵的刀就要作出致命的一擊,但這時一個光球凝聚在騎士的長劍頂端。“以主的名義!”光球閃過,龍牙兵頓時化為灰燼。
阿爾米德把手頭手頭的粉末投向龍牙兵,它們於是在綠色的火焰中滋滋地變成紅燒排骨,差點把正在努力撿金塊的盜賊一起燒死。於是盜賊明智地和我躲在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