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夫人也一心向佛,而這個寺廟,是距離市中心最近的一座寺廟,所以她也會定期來這裏燒香拜佛。
江雲非看了她一眼,什麼話都沒說,徑直從他身邊走過。
“有時間嗎?現在。”她忽然開口,“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
腳步忽然停下,江雲非看著麵前的女人,兩個人對視一眼,最終,江雲非點頭。
由於這所寺廟距離市中心不是很遠,所以在這裏的餐廳和茶樓有很多兩個人就最近的選擇了一家,走進去隨便點了一壺茶。
如果說認真的見麵,那麼他們這一次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麵了。
之後服務生將茶具端上來,又在桌子上放了一個小火爐,用來煮水,這裏的茶樓用的全部都是最近的山泉水,所以在水中有種淡淡的甘甜味道。
江雲非伸出手想去拿水壺,可是另一隻手先她一步將水壺提了起來。
“還是我來吧,平時我在家也很喜歡喝茶,之前小曲偶爾會陪我喝上幾杯,後來他去國外工作以後,我就自娛自樂了,不知道這道茶的技術有沒有生疏。”
餘夫人將燒開的水倒入茶葉中,片刻之後就聞到了青田的茶香味。
“如果夫人想喝茶,多的是人願意陪著喝,隻是夫人沒有給他們機會而已。”
餘夫人也隻是淡淡的一笑,隨後又說道,“就算是想喝茶,也要跟想喝的人在一起喝才有意思吧,就比如是你剛才去寺廟是特意去看他吧,如果換成是一般人,你會特意走這一趟嗎?”
江雲非抬頭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在回答他的話。
“其實你沒有向佛,就不明白他為什麼會一心想要出家了。”
“其實這隻是一種精神寄托,把在現實中解決不了的問題全部都交給佛祖,在自己的潛意識當中,就把自己的煩惱寄托在另一個人身上,就算我們平時遇到困難,也希望有一個人來幫助自己分擔。”
“他經曆了這麼多事情,遇到那麼多困難,他都承受能力早就超出了正常範圍,如果他不把自己積壓在心裏的問題交給另一個人分擔,那麼很有可能她會瘋掉的。”
江雲非眉宇間一怔,驟然抬頭,根據他對夫人的調查,他在出家前是不幸福的開始,幸福是在被庸人賣掉之後,那麼也就是說她幸福,也是為了分擔痛苦了?他這樣理解是否是正確的?
他們隻是對視著,餘夫人但目光從他的頭發,一直到他的臉上沒有多加修飾,“你的頭發是怎麼回事兒?還有你的膚色?”
無論是任何一家祖上都沒有哪位親人是混過寫的,而她的頭發也不應該是淺亞麻色兒,他的皮膚更加也不應該這麼白。
江雲非隨手拿起了茶杯抿了一口,這裏的茶葉雖然不是頂級的,可是入口還是有一些甘甜,“之前在外麵漂泊。吃錯了東西升了幾場病,好了之後,漸漸的就變成這樣了。”
他說的雖然這麼簡單,輕描淡寫的,可是夫人也能想的出來,她當時所受的苦。
其實他確實也不容易,當時在馬戲團,他已經生病了,可是當時的團長看他沒有什麼用,也不出錢給他看病,隻是隨便讓人丟給他一個藥箱,裏麵各種藥都有,而她又那麼小,她不認識字,更加不知道什麼藥才可以治好自己的病,就把所有的藥全部都吃了一遍,雖然聽起來好像很簡單,可是在經曆過之後才明白,那幾次是他人生中最生不如死的幾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說他命大,幾種藥物混合之後一起在胃裏麵翻江倒海,折磨得他好幾天無法下床,痛苦的在床上打滾,幾次過後,他的頭發莫名的變了顏色,就連膚色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而鬼門關,他也不知道闖過去幾次了。
隨後,他的嘴臉劃開一道濃重的諷刺,“也幸虧變成了這樣,如果不是我也混不到現在這樣。”
“可是你就算改變了你的發色和膚質,也不可能就這樣讓他們的家族承認你的身份吧,男爵,這可不是一般的身份,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冒名頂替呢?最起碼的也會做DNA檢查吧?”而他究竟是如何冒名頂替這麼久的?
“我不是自願的我是被抓回去的。”
“老男爵並沒有什麼直係血脈,將來自己的爵位之人必定是傳給幾個外孫,而別的外孫背景實在太強大了,根本不可能受他們的控製,而隻有當時的我,無依無靠,父母雙亡,最適合當他們的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