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血跡在地上漸漸化開，紅的耀眼，就像是一朵朵妖花，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她心底渲染開，慕斯思不知在何時，眉間已經漸漸的皺起了，腦海之中都是她的這幅畫麵。
也正是在下意識的時候，慕斯思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一步。
“餘總！”
“餘先生！”
她原本想走上前去，可是身後的人忽然間就衝上來了，擋住了他要走的路，她就這麼生生的停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楚珂和張冉在他兩邊，也就是在同時，楚珂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個小藥瓶，快速的倒出幾顆給男人喂下去。
而倒在地上的男人，從始至終眼神就隻看著他一個人，那麼蒼白的臉色和那麼血紅的滴答，脆弱的仿佛下一秒閉上眼睛就不會再睜開了。
他怎麼了？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開口，嗓子已經有些莫名的哽住了，半晌後，她才開口說道，“你怎麼了？”
餘越澤聽到了她的話本想立刻就回答，可是在開口的時候，又是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那個曾經絕代芳華，那個曾經能夠翻雲覆雨的男人，那個曾經能夠控製別人的人為何會變成這樣，就好像他隨時都要離開了，就好像這一跌倒，便不會再站起來了。
楚珂不語，但能看到她在隱忍，下一秒，她驟然抬頭，帶著不解，也帶著質問，“餘總生病了，隻是您不願相信而已，而且，餘總的病很重很重！”
慕斯思記得好像是說過這麼一回事兒，可是那不是騙她的嗎？
原來他生病是真的……
慕斯思掐著自己的手心，帶著慌亂與怔忡的看著眼前虛弱的男人，楚珂和蘇小曲是說過餘越澤病重，可是她當時也認真的觀察過，他看起來一直都很正常，也沒有覺得他哪裏不舒服，所以這就讓她更加感受到他們是在騙她。
隻是單純的以為，是為了讓她心軟，所以才編造了這麼一出謊言，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可是這為什麼是真的？
楚珂的教養一直都很好，從來也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可是剛才的這一句，確實對他滿滿的控訴。
“餘總當然是因為您，所以才不肯出國治療，這個我上次也跟您說過了，他現在的病情已經越來越重了，國內的醫生已經說明了如果再次昏迷，他有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醒過來了。”
再也不會醒過來了？這句話閃過慕斯思腦海，她努力把心尖兒上麵的疼痛忽視，更加攥緊的手指，“你不必這樣了。”
餘越澤忽然踉蹌了一步，掙紮著站穩身子，忽然一把手將慕斯思從黑暗處拉到了有光的地方，她頭發還沒有剃，隻是穿著一身青色的僧袍，雖然這隻是醫生普普通通的袍子，可是對於餘越澤來說，這是他用槍都打不穿的一副鎧甲。
看著她這副模樣，他半晌都沒有是任何表情，而下一秒，他忽然間笑了。
“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好幾次是我無情，可是我跟你比起來，我又算得了什麼呢？”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慕斯思的模樣，苦笑一聲，“出家，當尼姑，這比我聽到你的死訊更狠！”
他正說著眼神已經漸漸的垂下來了。可以看得出他眼神中都是絕望，“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真的對我一絲留戀都沒有嗎？真的一點點機會都不願意給我嗎？”
慕斯思也知道自己這次行為的確很決絕，她原本想直接剃度，用這種方式來表示，他已經和這個世界沒有任何瓜葛了，但是寺廟的方丈直接拒絕了她，她反問，可方丈直說，出家人，要六根清淨，無雜念，她便不再說什麼了。
她的確心有雜念，可是這雜念究竟是因為什麼，她卻不敢再深究下去了。
而在此刻，麵對餘越澤的詢問，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感受到耳畔的風一絲一絲的吹過，去世界忽然變得很安靜，沒有一絲聲音。
餘越澤，眼眸十分深邃，呼吸也漸漸變得深沉起來，握著他的手，十分用力，就仿佛放開他他下一秒就會逃走一樣，“你是不是因為你姐姐，才會做出這種決定？那現在我如果告訴你，你姐姐沒有死，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