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頓若無其事地回答:“因為我信任你們。”

事後,溫斯頓告訴員工,“要在這行生存,你必須要會評估人。尊貴的客人最痛恨不被信任,而這也是我最痛恨的。”

會計也適用“愛恨交織法”

其實,我也有我的“愛恨交織法”。

1994年我畢業後,在美國馬裏蘭州立大學教書。在上學期的第一堂課時,我與學生魚貫走向教室。走在我前麵的兩個學生並不知道我是老師,不經意地對話著:“你要去上什麼課?”“嗯,中級會計。”“哦,我上過那玩意兒,中級會計真是噩夢一場,我恨死它了!”

當時,麵對學生的這種評語,我有點尷尬。後來發現,會計學幾乎是“古今中外”大多數法商科係學生最痛恨和傷腦筋的課程。但如果讓喬布斯來評論,他一定會說我選到一個好學科。因為一個應用層麵這麼廣泛,卻又被人痛恨的學科,如果能夠讓人發現它有任何一丁點可愛之處,那這個績效可真不小。當我10年前開始在台大教EMBA課程時,就真的發現因為大家對會計課程期待很低,所以隻要教學稍微有點創意,學生就很容易滿足。相對的,要教好像營銷學之類的課程,反而是一大挑戰。因為每個人都認為,營銷學一定非常有趣,而且都認為自己其實也懂得不少。但到了麵對會計學時,大家真的都蠻謙虛的。

我給自己定了一個有挑戰性的目標:我要讓讀者因為讀我的另類會計書,而對會計有“陷入情網”的感覺。坦白講,我做得還不太成功。因為有一次,一位讀者在看過我寫的《財報就像一本故事書》後,寫了一封電子郵件給我,說:“我愛看漫畫,下次可不可以改寫成《財報就像一本漫畫書》!”

我當時並不敢答應,但是心裏想,如果這能讓許多人對財報“陷入情網”,我一定會去做。

對了,讀者或許想知道Cedric和Selina的後續發展。不久前,我剛吃了他們小寶寶的滿月酒。我私下問Selina:“你的心情分數怎麼樣?”Selina回答說:“我給Cedric 95分,留5分給他當進步空間。”

被Selina這麼一說,我的心情真的很好。論教書,我或許平平,但是論做媒,我堪稱一流!

※ ※ ※

《詩經》是一本被管理學界嚴重低估的經典,而“有紀律的情意”是《詩經》給我們最大的啟發。“投我以木桃”後,要能持續“報之以瓊瑤”,是對個人生產力最大的挑戰,也是管理製度追求的終極目標。

坦白說,有時我也搞不清什麼是木桃,什麼是瓊瑤。我是在當兵前一個月認識我太太的,入伍後不久又被發配“邊疆”(官拜馬祖北竿少尉財務官)。退伍後,10天之內又前往美國留學。5年的相識期間,我擁有的追求武器隻剩下書信,而我一直以為它隻是“木桃”。多年後的一天,妻子對我說:“你寫給我的400多封信是我最珍貴的財產。以後,我要帶著它們進墳墓!”

突然間,我才了解,那些信是“瓊瑤”。

本章最重要的思考方法是“愛恨交織法”,它包括三個層次:

第一,顧客層次:一個公司不懂顧客最愛什麼,最恨什麼,談不上了解顧客。

第二,自我層次:一個人不懂自己最愛什麼,最恨什麼,談不上了解自己。對公司或個人而言,不怕“愛恨交織”,善加利用,這是生命力的表現。我最怕“無愛也無恨”的組織文化,因為這代表冷漠與僵化。

第三,調和層次:德魯克再三警告我們,卓越的經理人必須要“做必須做的事,而不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而最有效的自我管理方法,就是把最必須做的事,變成是自己最愛做的事,然後,把它做到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