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遲麵色沉重,她點點頭,說道:
“好,我知道了,你這段時間小心一些,不要被人跟蹤,明日我們去景禦宮。”
“是。”
聽到了一個好消息,柳遲遲精神好了一會兒,但是又瞬間落了下去,她趴在床上,剛剛吃下去的藥或許分量很少,幾乎沒有什麼效果,她閉著眼睛,難受地不行。
茉莉端著水出去,柳遲遲又聽到了開門聲,柳遲遲閉著眼睛,啞著聲音問道:
“怎麼又回來了?”
有人做到床上,一股熟悉到骨髓深處的味道朝她包裹而來,柳遲遲猛然睜開眼睛,隻見梁仲禹正坐在她的床上,一雙鷹眸鎖住她,不讓她有任何可以逃跑的機會。
柳遲遲打了一個寒戰,縮了縮身子,她的眼睛燒得通紅,靠在被子上,顯得我見猶憐。
梁仲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一片滾··燙,梁仲禹眉頭緊蹙,不滿地說道:
“你自己也是一個大夫,就是這麼照顧自己的?”
柳遲遲依舊沉默不語。
梁仲禹哼了哼,眼中生出幾分戾氣,問道:
“怎麼,啞巴了?還是一句話都不願意跟我說?”
柳遲遲輕輕一笑,突然說道:
“梁仲禹,我一點都不怪你。”
梁仲禹蹙著眉頭,不知道柳遲遲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她的臉上不在意的笑容刺痛他的心。
是說,所有他的舉止,她都不在乎嗎?
今日他特地跟曾小姐成雙入對地來參加宮宴,其實他與曾小姐並無婚約,帶著曾小姐出席於理不合,但是他還想要再測一測柳遲遲,她是否真的毫不在意,更何況曾小姐也表示很願意。
結果,柳遲遲沒有去。
一切頓時索然無味。
所有人的逢迎都顯得那麼地無趣,沒有柳遲遲在場,他連一點演戲的興致都沒有。
當初他帶著曾小姐出席,柳遲遲卻說他的確應該再找一個王妃了,他的王妃是誰,柳遲遲心裏沒點數嗎?!
本想氣一氣柳遲遲,結果反倒是氣到了自己,他完全去找了燕闕,不管燕闕要陪夫人的心願,直接拉著他去喝酒,一喝就是一整夜,回去之後,柳遲遲自然已經走了。
他看著已經收拾地整齊的床鋪,好似柳遲遲從來都沒有來過一樣,心中空著的洞愈發地大,有雪花灑落,千裏冰封。
燕闕被他灌了不少酒,卻沒有再勸他要離開柳遲遲,而是鼓勵他要重新奪回柳遲遲,別說柳遲遲現在梁仲淵的側妃,就算她是梁燁的妃子,他也要奪回來。
梁仲禹原本覺得無趣的生活,因為燕闕的一席話頓時覺得活色生香了起來,對,不管怎麼樣,要奪回柳遲遲。
哪怕是用盡一切!
今日宮宴,他得知柳遲遲生病了,沒有半點猶豫,徑直來到柳遲遲的院子,要看一看她,看到她發燒,眼睛都燒紅了,蜷縮在床上,隨著他的逼近,身子都忍不住地顫抖。
“遲遲,你現在不願意跟我走,沒有關係,之後我自然有辦法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梁仲禹認真地說道。
他親了親柳遲遲的額頭,柳遲遲眼角微微濕潤,她吸了吸鼻子,啞著聲音說道:
“禹親王還是不要說這種話為好,現在談論成敗,還早了一些。”
梁仲禹聽到她的話,勾了勾唇角,不屑地說道:
“是嗎?如果說,梁仲淵又開始服用罌粟殼粉了呢?”
柳遲遲雙眸猛地睜大,她看著梁仲禹,聲音顫抖地問道:
“你做的?”
梁仲禹沒有回答, 他伸手摸了摸柳遲遲細細的下巴,說道:
“遲遲,你現在還可以求我,還是之前的條件,我可以放過梁仲淵,還可以放過阮凝心跟阮魏毅,你要你願意,我什麼都可以為你做。”
“那你願意放過我嗎?”柳遲遲低聲問道,她的眼淚從眼眶中滑落。
“休想。”梁仲禹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天晚上,梁仲禹在她這裏一直待到宮宴結束,柳遲遲疲於應付梁仲禹,最後在他懷中沉沉地睡過去。
第二天柳遲遲醒來後,感覺身子稍稍利索了一些,至於梁仲淵那邊,她也不準備管了,既然梁仲淵自己都放棄了,她隻要他堅持,其實也太沒有人性了一些。
“茉莉,走吧。”柳遲遲抱著湯婆子,站在雪地上,笑著說道。
景禦宮中,柳遲遲看著坐在主位上的景妃,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景妃了,當初景妃告訴自己的,到底有幾分真,有幾分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