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姐,我的脈象如何?”裴星河笑著問道。
柳遲遲將放下放在一旁,笑著說道:
“表麵上看是將死之人。”
裴星河唇角的笑容愈發地深邃。
柳遲遲低頭細細地看著畫。
裴星河看她隻說了半句,忍不住問道:
“那個實際上呢?柳小姐診到了什麼?”
柳遲遲抬頭看著他,一雙黑眸清亮,水盈盈的杏眸,映出他的樣子,瘦弱,蒼白。
“實際上脈搏有力,力道渾厚,後繼源源不斷的生氣,三王爺的身體極好,沒有半絲病氣,三王爺想要扮豬吃虎,怎麼還這麼刨根問底地問我呢?”柳遲遲平靜的說道。
裴星河錯愕地看著柳遲遲,他沒有想到柳遲遲竟然診出了這一層,之前還從來都沒有人……
“怎麼,從前從未有人發現過三王爺的秘密,是嗎?”柳遲遲似笑非笑地問道。
裴星河的脈象十分詭異,但是他還真是算錯了,她的脈象比他的要詭異的多,她是在自己身的基礎上去學習診脈的,有她娘親這個醫術地巔峰傳承,又有她奶娘的時時督促。
她如果還診治不出來,那真的太尷尬了,丟人。
裴星河大笑,他雙眸晶亮地看著柳遲遲,笑著說道:
“我還真是小看你,遲遲。”
突然親昵起來的稱呼,柳遲遲抿唇輕笑,不再跟他討論,之前梁仲禹跟她說,裴星河是越國唯一能夠跟裴煒抗衡的人,如果他真的如表麵上這樣弱不禁風,那還怎麼讓裴煒忌憚。
不過這個人也是有意思,竟然能夠展露出這樣的脈象,相信那個所謂的裴煒也不知道這一層吧。
不過越國的人內部互咬,對於柳遲遲而言,是好事。
用清水洗了一通,畫的樣子基本就出來了,但是還有很多黴斑,柳遲遲拿過棉條,浸水後,圍在黴斑旁,倒入白酒,用火點燃。
裴星河瞪大了眼睛在一旁看著,柳遲遲發現了他的秘密,他也不再遮掩,真是連咳嗽都懶得裝了。
用火去黴斑,這個還挺新穎的,不過這個也要極高的造詣,如果酒的量控製不好,要麼就是黴斑沒有除盡,要麼就是把整幅畫都給燒了。
柳遲遲這邊,當白酒燒盡,黴斑也剛好驅除。
裴星河看著柳遲遲,讚歎不已,不愧是修複大師。
柳遲遲用了一個時辰,把畫上的汙垢、黴點全部都弄幹淨,她揉了揉眉心,說道:
“我餓了。”
“你想吃什麼,我叫人給你去買。”裴星河大方地說道。
“我帶你去吃吧。”柳遲遲擦了擦手,笑著說道。
“好!”
這些天跟柳遲遲除了在一起修複這幅畫,其他的活動統統都沒有,他也挺開心可以跟柳遲遲一起吃飯的。
來到逍遙樓,柳遲遲來到她的包廂,根本就不用她點餐,她喜歡吃的菜就全部上來了,裴星河看著懶洋洋的樣子,不禁輕笑。
這位柳遲遲,真的是深不可測啊。
柳遲遲胃口小,所以一頓飯吃吃停停可以吃很久,正當柳遲遲慢條斯理吃東西的時候,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
兩人抬起頭,看著走進來的梁仲淵皆是一怔。
裴星河咳了咳,叫到:
“太子殿下。”
柳遲遲放下筷子,站起來,行禮道:
“參見太子殿下。”
“三王爺,遲遲,聽說你們在這裏吃飯,正巧本宮今日也在這裏,便不請自來了。”梁仲淵絲毫都沒有不請自來的不好意思感,坐在柳遲遲身旁,看見她唇角沾著醬汁,下意識地就要去幫她抹去。
柳遲遲一驚,連忙一躲。
梁仲淵手抓了一個空,他看著柳遲遲,突然想到,之前柳遲遲雖然跟他也沒有過多親昵,但是這種時候,她是不會躲得。
他以為跟柳遲遲解除婚約,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但是現在看來,差別大得很,往日柳遲遲沒有保持的距離,現在統統都恢複了。
裴星河在一旁看戲,看來這位太子,真的很喜歡柳遲遲啊,但是這麼喜歡柳遲遲,還不是娶了柳青綰。
難道他想要娶了柳家的姐妹?
裴星河覺得梁仲淵把控不住柳遲遲,柳遲遲這個人,到底有誰可以把控住呢?
“殿下,請您自重。”柳遲遲紅著一張臉,認真地說道。
梁仲淵收回手,臉上一派坦然:
“習慣了,下次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