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過要慢慢來,不能著急,知道嗎?”
“好,藺兒都聽小姨的。”燕藺乖巧地說道。
燕藺讓傭人帶下去喝藥,柳溫瑜緊張地看著柳遲遲,之前跟燕藺說的那些話,她認為是柳遲遲安撫燕藺的。
“遲遲,如何?”
“先天性的心髒病,之後的治療會很麻煩,而且你要有他這一輩子都過得很艱難的準備。”
“什麼叫做,先天性的心髒病?是心有病嗎?”柳溫瑜的手都在抖。
“是,藺兒的心髒有問題,五歲前可能會自己愈合,也可能因為太嚴重愈合不了,拖累他一生。”
“那該怎麼做?遲遲,我該怎麼做?”柳溫瑜目光用力地看著她。
“先換一個地方吧,這個地方這麼逼仄,對孩子的發育也不好,藺兒有心髒病,需要格外用心的照料,你就算可以過來,但是畢竟也不方便,要麼給他接回府?”柳遲遲看著這裏的氛圍。
雖然屋子裏麵的布置不錯,但是這裏偏潮濕,藺兒容易感冒,住在這種的地方,很容易感冒。
“而且我覺得可以慢慢教藺兒功夫,你難道要讓藺兒一輩子與藥為伍?隻能讓傭人伺候他,終其一生,隻能困在在方寸之地?”
“遲遲,我怎麼能把藺兒帶回府……你別鬧了,藏在這裏,不被人發現,我已經用了一切了。”柳溫瑜絕望地說道。
她何嚐願意母子分離,但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柳遲遲想了想,問道:
“你願意讓藺兒暫時住在梁仲禹那裏嗎?這個是燕闕的孩子,我可以保證,梁仲禹會對他很用心的。”
“禹王……”
“我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我們是一體的,其實他就是藺兒的小姨夫。”柳遲遲笑著說道。
柳溫瑜思索了好一會兒,點頭,說道:
“好,我去跟藺兒說一下。”
兩人走進房間,藺兒正在喝藥,柳遲遲聞著藥味就覺得難聞,她嫌棄地看著那碗藥。
藺兒看到她的表情,笑著說道:
“小姨,這藥不苦的。”
“別鬧了,我是大夫,藺兒,小姨給你配一些甜甜的藥,不會讓你吃苦的。”柳遲遲溫柔地說道。
“可是娘親說了,良藥苦口。”
“你娘親不是大夫,亂講的。”柳遲遲毫不留情地拆台。
柳溫瑜瞪了她一眼,抱著藺兒,說道:
“藺兒,從明天開始,你搬去跟小姨夫一起住好不好?娘親跟小姨會常常去看你的。”
“小姨夫?藺兒又有一個親人了?!”
柳溫瑜聽到這話,眼淚差點下來。
柳遲遲聽著都覺得心酸,這個孩子太不容易了。
兩人離開的時候,柳遲遲輕輕拍著柳溫瑜的背,說道:
“晚上我讓他們來接人,需要注意的地方,我也會跟他們講的,唔,要麼,你就留在這裏好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遲遲,你跟父親……”
柳遲遲神色微微一變,說道:
“鬧掰了,不過我要做的事情,他也阻止不了。”
“遲遲,父親是真心疼愛你的,我從來都沒有見過父親這樣疼愛一個孩子。”柳溫瑜小心地勸道。
“沒用,我騙了他,我該,我認,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你兒子很可愛。”
柳遲遲坐上馬車,回了侯府,然後讓人給梁仲禹帶了一個口信,雖然很想去見他,但是如今他應該很忙,她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竟然覺得無聊。
前段時間忙得一分鍾恨不得掰成兩分鍾,現在她竟然閑的要命!
“走,茉莉,我們去醫館。”
柳遲遲來到醫館,關叔笑著出來迎接她:
“小姐,好久都沒有見了。”
“可不是,可想您了!”
柳遲遲來到內室,她還沒有拿出修複的東西,就看見自己摞在一旁的醫書有些不對。
她蹲下身來,看著這些醫書,轉頭看向關叔,問道:
“關叔,這些書你幫我整理過了?”
“沒有啊,小姐的東西,我一向是不敢亂動的。”
“關叔,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有人來過醫館嗎?”
“沒有,大家都知道您走了,所以也沒有人來了,不過過年的時候,我離開了有一個月的時間。”
柳遲遲了然,梁仲禹查到她在晏城的身份,她還是挺意外的,畢竟她半點都沒有泄露自己會修複書畫這項技能。
但是如果看到了這一摞煥然一新的書,往這方麵想,那就在情理之中了。
隻是,為什麼會突然懷疑她,這一點,她始終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