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中秋,侯爺就給了我們這麼一個好消息,遲遲,你父親真是一個好人。”
沉睡中的柳遲遲:“……”
真,秒睡。
下車的時候,也是方靜修提著她下來的,下了車,差點軟下去。
“柳遲遲!”
柳遲遲眯開眼睛,看著麵前一大片的綠色,她皺了皺眉頭,站好,聲音帶著睡意,還有些沙啞:
“這裏是哪裏呀?”
“侯爺就在那裏等我們呢。”方靜修指著遠處說道。
柳遲遲啥也看不見。
“方靜修,背我過去唄,我賊輕!”柳遲遲炫耀。
方靜修歎了一口氣,他能怎麼辦,還不是要寵著,他蹲下身來,柳遲遲就趴了上去,她說道:
“我這幾天睡得太少了,如果不是時間趕,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過了。”柳遲遲歎了一口氣。
“什麼時間緊?”
“我活不了幾年,所以每一天都很緊。”柳遲遲認真地說道。
方靜修立刻站住不動了。
“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活不了幾年?”方靜修眉頭皺起,雖然跟柳遲遲認識才沒有幾個月,但是柳遲遲強大到無所不能的形象已經深入他的心中,他還指望著往後幾十年緊緊抱住柳遲遲的大腿呢。
結果大腿說她活不久了?
你仿佛在刻意逗我笑。
“騙你的,快走,我父親喊我了。”
柳溥延看見方靜修走過來,走進了才發現他肩頭小小的那一堆竟然是柳遲遲。
“遲遲!你怎麼了?!”柳溥延以為柳遲遲受傷了,立刻衝上去問道。
然後就看到了柳遲遲無與倫比的差臉色。
“你怎麼……”
“困。”柳遲遲從方靜修的背上跳下來,去扒著柳溥延。
柳溥延沒有方靜修那麼多的忌諱,立刻扶著柳遲遲,看到她困地眼睛都睜不開,眉頭緊緊皺起,這些天他一直在軍營之中,柳遲遲做了什麼他也不太清楚,但是現在看來,很不好。
“侯爺,牛痘找到了?”
“恩,就在裏麵。”柳溥延扶著柳遲遲走進牛棚。
方靜修沒有種過痘,也隻是聽柳遲遲該怎麼做,所以一開始隻能柳遲遲來做。
柳遲遲俯下身,觀察著牛痘的樣子,牛痘長在牛的乳fang附近,局部潰瘍,她看了樣子,有些像,然後問了這裏的飼養員,她朝著方靜修點點頭:
“可以用,方靜修,準備的東西都帶來嗎?口罩帶了沒?”
天花通過飛沫傳遞,一旦進入呼吸道就可能被感染,所以種痘的人一定要戴口罩,柳遲遲一早就把要準備的東西跟方靜修羅列一遍。
光是找牛痘就找了三天,方靜修該準備的東西第一天就準備好了。
“帶來了!”
方靜修帶了五六個口罩,還有兩雙手套,然後帶來了一個密封的小罐子和銀針,柳遲遲全副武裝好,上前蹲下,小心地戳破牛痘,取其白漿,小心地放入小罐子裏。
柳遲遲接了不少,如果要去邊陲的小鎮,那麼意味著去的人提前就要接種好牛痘,而他們作為第一批次種痘的人,沒有毒性較弱的痘痂給他們,所以隻能從牛痘的白漿入手。
取好後,他們回了晏城,柳溥延看著在他懷中睡得正香的柳遲遲,小聲地問方靜修:
“遲遲這些天在忙什麼?”
方靜修訕訕一笑,說道:
“回侯爺,我也不知道,這些天我也沒有見到遲遲。”
柳溥延點點頭,輕輕拍著柳遲遲的背,車廂內隻能聽見柳遲遲稍顯粗重的呼吸聲。
到了侯府門口,柳溥延抱著柳遲遲直接回了黎苑,至於牛痘的白漿,全部交給方靜修保管,柳遲遲說了不能太熱,要放在冰室之中,但是亦不能讓其結冰。
柳遲遲睡了兩個時辰,醒過來的時候,覺得滿血複活,她的這具身體還是挺抗造的。
“小姐,您醒啦,我去叫人準備沐浴,今日是中秋節,府中有家宴的。”茉莉看見柳遲遲精神不錯,笑著說道。
柳遲遲點點頭,洗完了澡,換上舒適幹淨的衣服,柳遲遲身輕如燕,感覺自己還能修複兩本書!
府中一派和諧歡樂的景象,但是所有都是下人在忙,柳遲遲這些主子倒是空閑得很。
“柳芷霜最近怎麼樣?”上一次打得薛齊睿那樣子,她還挺好奇柳芷霜後來什麼反應的。
“這些天五小姐一直在她的院子裏修養身體,一步都沒有踏出院子,三夫人去探望過幾次,五小姐跟三夫人的感情好像變好了,跟大夫人那邊疏遠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