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遲這段時間除了修複書籍,剩下的啥也沒做,她要跟梁仲禹離開至少幾個月,燕闕的那個雲裳跟二夫人是什麼關係,她隻能回來慢慢查了。
“茉莉,上次給林婉兒製藥,我記得還剩下一瓶寧康丸,你去幫我拿來,我們去二夫人的院子。”
柳遲遲坐在一旁的亭子裏,等著茉莉去把藥拿回來。
她懶洋洋地搖著扇子,結果不是冤家不聚頭,柳青綰帶著她的丫鬟遠遠地朝這邊走過來。
柳青綰看見她坐在亭子裏,便也走過來。
她素來是懶得理會柳青綰的,柳青綰倒是每一次都要湊上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遲遲,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裏,茉莉呢?”柳青綰笑著說道,她比柳遲遲年長三歲,正是俏麗可人,加之身上有多項才藝加分,她聽說說媒的人都快要把侯府的門檻給踏破了。
不過柳青綰心係梁仲淵,想來不會下嫁。
她不知道皇後是不是跟柳青綰說了什麼,近些日子,她看著自己的眼神愈發地深長,而且帶著一絲地同情憐憫,柳遲遲覺得可笑極了。
對於她的話,柳遲遲沒有理會,柳青綰的丫鬟直接說道:
“四小姐!我們小姐特意過來跟你打招呼,你就這樣對我們小姐?!”
“我求她來跟我打招呼了嗎?”
“你!”
“綠柳!不得對四小姐無禮!”柳青綰嗬斥道。
柳遲遲冷嗤了一聲,不理會她們主仆的裝腔作勢,綠柳氣地七竅生煙,柳青綰聲色平靜,她看著一旁柳遲遲隨意的坐姿,身上的衣服穿得寬鬆愜意,頭發也是簡單地編了一個馬尾辮。
整個侯府,像是柳遲遲這樣不修篇幅的小姐,唯獨隻有她一人,但是,柳遲遲的厲害之處,就在於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偏偏有辦法將父親吃的死死的。
柳青綰自問自己沒有這樣的能力,柳遲遲是一個不容小覷的敵人。
過了一會兒,茉莉過來了,看見柳青綰也在亭子裏,立刻跑過來,站在柳遲遲麵前,警惕地看著柳青綰。
柳青綰失笑,說道:
“茉莉,怎麼這樣看著我?難道我還能把你們四小姐給吃了?”
“不,我是擔心我們小姐會把三小姐給吃了。”茉莉說道。
柳遲遲勾唇淺笑,她拍了拍茉莉的肩膀,說道:
“走吧,我等會還要去一趟申屠府。”
柳遲遲主仆壓根沒把柳青綰放在眼中,所以很愉快地來到了二夫人的院子。
院子裏沒有人,柳遲遲熟門熟路朝著二夫人的房間走去。
走到門口,柳遲遲剛要敲門,就聽見二夫人說話聲:
“雲裳,你……”
柳遲遲猛地一愣,然後直接一腳踹了進去。
房間裏坐著的兩人猛地看向柳遲遲,柳遲遲徑直衝進來,看見二夫人跟柳溫瑜坐在桌前,正在品茶。
沒有第三人。
柳遲遲開始在房裏四處搜尋,她不相信那個人會有那麼快的反應就躲起來!
二夫人不知道柳遲遲是怎麼了,立刻站起來,問道:
“四小姐,你在找什麼呀?!”
柳溫瑜抿唇站在一旁,眼中神色起伏。
當柳遲遲趴下去看床底有沒有人的時候,柳溫瑜一把將她拉起來,吼道:
“柳遲遲!你要做什麼?!”
柳遲遲看著柳溫瑜,突然伸手撫上他的脈搏。
柳溫瑜一驚,立刻想要縮回手,但是卻被柳遲遲死死地扣住手腕,他從來都不知道柳遲遲的力氣這麼大!
當柳遲遲終於放開柳溫瑜的時候,他一臉慘白地站在二夫人麵前,連眼神都不敢跟柳遲遲對視。
二夫人亦一臉死灰地看著柳遲遲。
“《類證活人書》中有雲,男子陽有餘,脈在上,尺脈必弱;女子陰有餘,脈在下,寸脈必微,乃是正也。”柳遲遲瞥向麵容灰敗的母子兩人,不禁笑出聲,“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哪裏出了錯,分明真相就在眼前,為何我就是找不到?”
茉莉不知道柳遲遲怎麼了,但是她這幅樣子,不會是要吃了二夫人跟二少爺吧?!
柳遲遲搓了搓指尖,繼續旁若無人地說道:
“我幾度懷疑,幾度求證,但是最後都無疾而終,因此,我隻能暫時擱置,不得不說,在你越想要找某件東西的時候,那個件東西就是怎麼都不出現,當你放下的時候,一轉身,真相就在麵前。”
柳遲遲走到柳溫瑜麵前,笑著喚道:
“二姐,你說是不是?”
茉莉雙眸陡然睜大。
柳溫瑜不禁後退了兩步,柳遲遲清亮篤定的雙眸讓她不敢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