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禹抱著柳遲遲到床上,幫她把外衣脫掉,然後小心地抱在懷中,柳遲遲迷迷糊糊醒過來一次,她看到眼前的梁仲禹,把腦袋埋在他的懷裏,低聲說道:
“我還沒有洗臉呢……太累了,今天幫呂湛的妻子疏通渾身經絡,我的頭疼地厲害……”
“她用杯子砸了你,為何還要救?”梁仲禹對於丞相家很沒有好感,自從上一次柳遲遲替他擋了一箭,他就發誓以後決不讓她受傷。
“因為呂湛為了他的妻子跪下來求我,我心軟,禁不起求。”柳遲遲縮在他懷裏輕聲說道。
“遲遲,如果有一天你也需要我求別人,我也會跪下來求那人的。”梁仲禹咬著她的耳朵根講情話給她聽。
柳遲遲怕癢,縮著脖子笑,她的眼睛都睜不開,道:
“好呀,我倒是想要看看禹王殿下跪著求人的模樣,那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呢!”
“小狐狸。”
柳遲遲醒過來的時候,身旁早就沒了人,她坐在床上,看著陌生的房間格局,這才想起來昨晚好像直接在申屠家裏睡著了。
茉莉也不在身邊,不過昨晚倒是睡得好。
她伸了一個懶腰從穿衣服起床,一打開門,在門外守著的婢女就端了水進來:
“柳小姐,奴婢給您梳妝。”
不到大日子,柳遲遲素來都是素麵朝天,頭發隨便紮成一個馬尾,茉莉不在,她連馬尾都編不了。
“不用了,我洗把臉,等會回侯府。”柳遲遲結果婢女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一把臉,又漱了口,便朝外走去。
申屠政卿不在府中,她便直接回了侯府。
下午還要去給婉兒診治,柳遲遲吃得飽飽的,茉莉幫她把頭發綁成馬尾辮,還等梳完,呂容蔓就來了。
“遲遲。”她笑著喚道。
“等一下,我頭發編好就過去。”柳遲遲懶洋洋地說道。
“好,不急。”呂容蔓坐在椅子上,看著柳遲遲拿著一本醫書看的正認真,也不敢出聲打擾。
“四小姐,好了。”茉莉說道。
柳遲遲放下書,站起來身來,朝著外麵走去。
丞相府的人對柳遲遲都很尊敬,跟之前將軍府差不多,尤其是呂湛,看著柳遲遲簡直在看著希望。
每日施針都要一個時辰,柳遲遲脫力地被茉莉扶出來,這一次呂容蔓事先就給她準備了甜點,柳遲遲吃著甜點,想著的卻是昨天吃到的冰沙,饞得很,昨晚她還特地說起了這件事情。
她原本是想要跟梁仲禹說梁仲淵的勢力,結果說到了紅豆沙冰。
梁仲禹也是懂她,捏著她的腰問她是不是想吃,想吃的話明天去逍遙樓吃。
“茉莉,等會我們去一趟逍遙樓。”柳遲遲放下手中的糕點,拍了拍手,拿出懷中的藥方,將她遞給呂容蔓,道,“昨日她無法喝藥,今日應該可以喂藥了,按照藥方抓藥,喂給你嫂嫂喝下去。”
呂容蔓連忙接過藥方,柳遲遲拉著茉莉去逍遙樓,丞相府的馬車送她們去,柳遲遲坐在包廂中,吃著沙冰,真的覺得整個人都升華了。
“哎,小姐,那不是五小姐嘛!”
柳遲遲朝著窗戶望下去,看見一個穿著粗布衣的女人,肚子微微隆起,整個人臉色蒼白,站在街道上,看著一個脂粉攤子,她拿了幾樣,又放下了。
攤主看她不買,便揮手趕她離開。
柳芷霜被攤主這麼一趕,生氣地朝外走去,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她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手指。
柳遲遲收回視線,淡淡地說道:
“茉莉,去把她叫上來。”
“啊?小姐,您同情她了嗎?”茉莉對於柳芷霜也是有重重的惡意呢!
“把她叫上來吧,如果不能忍受,那麼就趁早讓兩人都解脫吧。”柳遲遲淡淡地說道。
茉莉放下手中的冰沙,朝著樓下走去。
柳遲遲又點了幾樣點心,天氣熱,她整個人都提不起勁來,整個人攤在水墊上,像是一條喪失了理想的鹹魚。
茉莉很快帶著柳芷霜上來,柳芷霜看見柳遲遲,朝她笑了一下,隻是笑地比哭還要難看。
“好巧,正巧看見五妹在樓下買胭脂,我們許久未見,便邀請五妹上來敘舊了。”柳遲遲懶懶地說道。
柳芷霜看著柳遲遲身上的衣服,很素雅,但是用料都是最頂級的絲緞,穿在身上舒適又涼爽。
反觀她身上的衣服,粗製濫造,而且為了可以讓她長久地穿,腰身特地做的很肥大,這樣就算是之後她肚子漸漸大起來,也可以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