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淵喉結滾了滾,柳遲遲雖然看起來小,但是她已經及笄了,可以成親了。
“遲遲……”
“恩?”柳遲遲睜開眼睛,看見梁仲淵的臉就在她的麵前,柳遲遲想都沒有想,一巴掌直接甩了過去。
啪!
異常清脆的打臉聲在空曠的房間內響徹,柳遲遲後知後覺,等到她終於清醒過來時,看著麵前抿著唇,目光不善地看著自己的梁仲淵,幹幹一笑,小心地往後躲了躲。
她可憐兮兮地說道:
“我還以為是哪個歹徒,沒有看見是殿下……”
梁仲淵:好氣噢,但是又不能動手打小未婚妻。
“要回去了嗎?”梁仲淵沒有糾結於這個,打都打了,他能有什麼辦法。
柳遲遲連連點頭,縮在床腳,可憐兮兮的一小堆,一雙眼睛水盈盈,漾著水光。
“過來。”梁仲淵說道。
柳遲遲略微遲疑,小心翼翼地爬了過去。
梁仲淵提著她抱在懷中,然後坐在床上,他認真地盯著她的雙眸,道:
“柳遲遲,你看清楚,我是你的未來夫君。”
柳遲遲搗頭如蒜,心中默念:愛是一道光,綠到你發慌。
梁仲淵直接抱起柳遲遲朝外麵走去,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宅子內燈火通明,柳遲遲仰頭看著梁仲淵的臉,唔,她每次打臉力道都很大啊,打梁仲禹,打呂湛,打梁仲淵,每一次巴掌印都分外清晰。
把她抱到車上,梁仲淵也上了車,送到侯府門口,柳遲遲看著他,問道:
“殿下不進去坐坐?”
“不了。”他沒有興致把巴掌印給外人看。
柳遲遲目送梁仲淵走,然後歡快地跑到申屠府去找申屠政卿。
申屠府的人都知道柳遲遲在他們主子眼中的分量很重,連府邸都選在了侯府旁,還有比這個更加明顯的表現嗎?
柳遲遲好像進入了自家的府邸,看見阿瑾的時候,笑著問道:
“申屠在書房嗎?”
這時夙雲從暗處走出來,喊道:
“柳小姐。”
柳遲遲眉梢一挑,笑道:
“這麼巧?”
阿瑾把門打開,柳遲遲走了進去,繞過屏風,看見梁仲禹果然在。
梁仲禹拉過她的手腕,看著她,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你很高興?”
“哪裏哪裏,這麼明顯嗎?我打了梁仲淵一個巴掌,賊響。”柳遲遲一副求表揚的表情。
梁仲禹仗著申屠政卿看不見,拉著她的手腕,把她扯到懷中,淡淡的藥香縈繞鼻尖,柳遲遲簡直就像是他的藥,唯一有效的藥。
“怎麼會跟梁仲淵在一塊?”梁仲禹多會抓重點啊。
“唔,他去丞相府堵我,我是無辜的。”柳遲遲立刻表忠心。
梁仲禹親了親她額頭上的傷口,把她抱在懷中,繼續跟申屠政卿聊之前的話題:
“現在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阮家的勢力,若是直接從朝堂上入手,我們處境被動,但是若是從江湖上入手,則簡單得多。”
申屠政卿坐在椅子上,出神地望著某一處,梁仲禹的話落下了好久,他才啊地一聲:
“你說什麼?”
梁仲禹看了一眼懷中的柳遲遲,然後將之前的話再重複了一遍。
兩人談論了許久,柳遲遲在梁仲禹的懷中就想睡覺,趴在他的懷裏分外地有安全感。
沒一會兒,她就睡著了。
梁仲禹的聲音突然小了下來,他看著懷中的柳遲遲,簡直哭笑不得,她怎麼就這麼好睡呢!
“殿下,今日就先聊到這裏吧,我送遲遲回去。”申屠政卿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然後朝他走過來。
“今日就讓她睡在你這裏好了。”梁仲禹淡淡地說道。
申屠政卿身子猛地一僵,他轉頭看向梁仲禹發聲的方向。
梁仲禹抱著柳遲遲,推著輪椅朝外而去,申屠政卿連忙說道:
“遲遲還未出閣,留宿在我府中,不合適!”
“沒什麼不合適的,晏城誰人不知道遲遲是你的救命恩人,無妨。”梁仲禹說完便讓夙雲打開門,他抱著柳遲遲離開了書房。
申屠政卿身體僵硬地站在原地,阿瑾扶住他,小聲地說道:
“主人,您要去休息嗎?”
“兩年時間,我以為已經很快了,誰知道,還是遲了。”
“主人,柳小姐對您還是很重視的啊。”阿瑾說道。
“站在離她最近又最遠的地方,這才是最令人心生絕望的。”申屠政卿喃喃地說道。
柳遲遲多果斷的一個人啊,目標明確,心智堅定,任憑你怎麼誘哄,半點用都沒有。